陈妈妈泼了水,也进去了。
足足等了一顿饭的功夫,屋里也没个动静。
顾蕊急了,开始说怪话,“就这么一件小事,那回话的丫头都说不清吗?养这样的废物,很该打死的。”
拦着顾蕊的茜草面色很不好看,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顾蕊却故意拔高了声音,“陈妈妈也傻了不成?丫头说不清她也没了舌头了吗?还是老太太上了年纪,听不见话了?”
茜草不禁倒吸一口气,好家伙,这才来的三房的姑娘竟然胆大包天,一句话,不仅骂了丫头,捎上陈妈妈,连老太太都给消遣上了。
换做府里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这么说吧?
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不过顾蕊没吃过熊心豹子胆,但却丝毫没把顾家这一窝子放在眼里。凭什么呀?她跟她爹在外头过得好端端的,顾家从来不见个人影,忽而吧啦的把她爹给诓进来,现在又见不到人,她不把顾家给搅合个底朝天,已经很对起他们了。
顾老太太还敢跟她装腔作势,打量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呢?
顾老太太正在屋里喝着燕窝粥,听见这怪声怪调的话,差点儿没有气吐血,砰地一声把瓷盅子砸在乌木茶几上,很恨地骂着,“贱人养出来的小贱人,一点礼数不懂!”
陈妈妈赶紧上前指使着小丫头给顾老太太擦手,自己则好言相劝,“老太太,那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您老可别气着了。”
顾老太太胸脯子气得上下起伏,却又无可奈何地抱怨开了,“也不知道老太爷怎么想的,把这么个煞星给接回来?依着我的意思,由着他们父女在外头自生自灭算了。长公主那里还没撕掳开呢,怎么悄没声儿地把人给接回来?”
这话陈妈妈可不敢随便接,但不回话更不好,只好模棱两可地凑数,“想来老太爷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这话顾老太太还算是爱听,也就不吭声了。
但顾蕊在外头可不想白等,看着站在面前拦着她的茜草,就对小桃使了个眼色。
小桃就上前一步站在茜草跟前,茜草吓了一跳,惊慌地问,“你想干嘛?”
小桃也不吭声,直接上手把她往边上一推。她是穷人家的孩子,家里儿女多,养不起了才卖了的,常年坐惯了粗活,推个人不费事。
顾蕊则施施然从茜草跟前走过,还慢条斯理来了句,“嫌你碍事呗。”
反正这顾府没几个好人,她也不打算看谁的脸色。
茜草想拦时,顾蕊已经自己挑了帘子进了屋。
顾老太太气了个半死,面色铁青地瞪着顾蕊,顾蕊却浑然不在乎,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瞅着摆满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笑着就去摸筷子,“祖母这里好吃的可真多,我从昨晚上进府就没吃饱,今早可要多吃些。”
也不管顾老太太同意不同意,她直接上手夹菜就馒头,又自来熟地盛了一碗粥,吸溜吸溜地喝着。
什么大家闺秀,什么矜持斯文,在她这里统统不存在。
对付这些居心不良的坏蛋,得用无赖的方式才行!
顾老太太看她吃得香,气得双手都在抖,陈妈妈赶紧递茶给她,“老太太消消气。”
顾蕊咽下一口馒头,漫不经心抬头,装作不解地样子,“一大早老太太生什么气?气大伤身不晓得吗?咱们府上不是太医世家吗?怎的老太太连这个都不懂?”
话音刚落,就听见顾老太太连喘气声都跟破风箱一样,呼啦呼啦响着。
顾蕊很是开心,一边吃着还一边挑剔着,“这馒头有些酸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