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风笑着摆手,“岳父大人,您可别高抬小婿,朝中还有太傅大人,还有一些贤能之士,小婿哪里能撑得起这诺大的朝廷?”
顾仲书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过火,若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还以为陆凌风要篡权夺位了,不知道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他忙低声道歉,“是我一时嘴快,说错话了。”
陆凌风忙笑着安慰他,“我知道,岳父大人不必自责!”
顾蕊端了一杯茶在一边儿听着看着,发现这俩人已经“贤婿”“岳父”的叫上了,说得还挺投机,完全就把她给忘了。
看来,男人啊,天生就对这些朝政感兴趣,像她爹这样的,都成了残废了,关心那么多干嘛?
不过这话她也不好说,万一打击了顾仲书的积极性可就不好了。
这个老爹,好不容易现在扬眉吐气一回,她得让他过上安生日子才是!
一想起这个,她又起了回乌平镇的心思。
见顾仲书说得口干舌燥的去摸茶碗,顾蕊忙手快地给他递过去,见缝插针游说着,“爹,您看,我们要不要回乌平镇那个家?”
顾仲书似乎没料到,闻言呆了呆。
顾蕊忙解释,“那里毕竟是咱们父女两个辛辛苦苦置办的家,是真正的家。这里,再好,也是别人的。”
顾仲书还是不说话,似乎不大想回去。
顾蕊不由有些着急,又苦口婆心地劝说,“爹啊,这里人人都心斗角的,都算计着咱们爷俩,哪里如乌平镇的家自在?”
她知道,对于一个古代中年男人来说,什么都比不上落叶归根更好的了。顾仲书从小就住在顾家,顾老太太和顾老太爷对他即使再不好,这里也是承载着他所有童年少年时代美好时光的地方,要让他真的离开家,他怕是不舍。
正搜肠刮肚想再劝劝他的,谁料顾仲书主动说开了,“也好,等你出了门子,我就搬回去。你梅姨,也该有个归宿了。”
顾蕊被这话给惊到了,她爹这是什么意思?要给梅姨什么归宿啊?
她回头看看陆凌风,一时有些呆萌。
陆凌风笑着伸手想揉揉她的脑袋,可在手刚要触到她的发际,忽然想起老张人还在面前,于是忙收手,尴尬地握拳抵唇咳嗽一声,“你怎么不明白?梅姨跟着岳父大人这么久,也该有个名分了。”
顾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爹是这个意思,对于她爹的这个想法,她是举一百只手赞成的。
梅姨不管是对顾仲书还是顾蕊,都尽心尽力,人家能在他们父女俩危难之际,不舍不弃,还把他们带到娘家暂避灾难,这份恩情,他们父女俩永生难忘。
先前顾蕊就怕她爹心里想着她娘走不出来,如今见他主动提起来,心里也忍不住为他们高兴,立马起身跑了出去,在门口不远处的抄手游廊找到正拿着针线给她做嫁衣的咏梅。
见这女子低着头静静地坐着阵线,丝线在软糯的绸缎上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就像是静谧的岁月被人打破一样。
她轻手轻脚地上前,唯恐惊着咏梅,小心翼翼地喊了声,“梅姨……”
本来她还想找到咏梅直接抱着她恭喜一番的,可如今咏梅这幅样子,又让她不敢造次,生怕吓着她了。
咏梅抬起头来,看见是她,就抿唇笑了,“好孩子,你来看看我绣的这鸳鸯戏水的床面如何?”
顾蕊眼圈儿发涩,走近前低头就着她的手细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