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陆凌风不知是嘲讽还是难过地笑了笑,笑声里带着一点苍凉,还有说不出的况味杂陈。
“娘,该你操心的时候,你跑到不知哪里去了。不该你操心的你又蹦出来,你觉得是你脸太大还是我太傻?”陆凌风毫不客气地质问着他娘,一点儿都没留情。
他娘被问得面色涨红,却还是硬着头皮反问,“你这么说就忘恩负义啦啊,我好歹是你亲娘,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你就这么对*屏蔽的关键字*?”
“十月怀胎我信,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人是大伯和大伯娘,似乎没娘你什么事儿吧?”陆凌风抬头仰望了下,似乎不想再看*屏蔽的关键字*脸。
他娘彻底没话了,站在那里就跟一尊石像一样,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哭道,“不管怎样,也是我把你生下来的。没有我,能有你今天的成就?”
这是想邀功啊?
顾蕊暗暗品味着老夫人的话,觉得这老夫人脑回路真不简单,对着自己亲生儿子还能一笔账一笔账算得这么清,她也是服了。
不过这母子吵架,她还是不掺合得好,毕竟她现在没什么立场啊,还没过门呢。
于是,她就躲在陆凌风背后,听着这对母亲一句一句越说越难听,好像是久未谋面的老仇人一样,连声音里都带着*屏蔽的关键字*味儿。
陆凌风依然冷冷地盯着他娘,但却一句话都不说了。
他倦了累了,一颗心早已伤痕累累,已经无话可说了。
顾蕊见屋内忽然静下来,倒觉得不适应了。
于是,她搓了搓手,打算说两句什么劝劝他们母子两个的。毕竟也是亲生母子,发生的事情,该过去就过去吧,这么折磨着,谁都过不好!
“那个,我看都说累了,要不起来喝杯茶?”后面这句话,是对着陆凌风的娘说的。
陆凌风的娘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一阵,也不见儿子上前去哄她去拉她,正绞尽脑汁想找个台阶下呢,谁料她那好儿子愣是不出声,叫她那张老脸还真是没地儿搁去。
顾蕊一出声,她就找到了出气筒,立马又把矛头指向她,“你个小贱人,我跟我儿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快给我夹上你那臭嘴,一边儿呆着去。”
本来是好意的,却不料被这疯婆子给抢白了一顿,顾蕊也是气得不轻,她不过是看在陆凌风的面子上,对她毕恭毕敬的,谁知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老夫人,对不住,似乎让你失望了。你儿子呀,现在只听我的,你说我有没有插嘴的份儿呢?”
顾蕊笑眯眯地望着这个穿一领桃红盘扣立领绣折枝花的斜襟大褂,下穿一条烟霞色的百褶裙子,五官长得也还看得去,只是脸上敷着厚厚的粉,一哭,下眼皮那里凹出一条一条的小沟。
她也就四旬年纪,虽然上了点岁数,但打扮挺跟形式,身上的衣料也都是时新的,看来过得也挺好。
看面相,眉目清秀,是个大美人儿,自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刻薄。
也不知道陆凌风随了谁,怎么长成冷冰冰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
顾蕊的话听在老夫人的耳朵里,无疑深深地刺激到她了。
她直接开骂,“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我养的儿子竟然听你的,还你说了算?”
顾蕊笑嘻嘻地一点儿都不生气,“老夫人,此言差矣,你那好白菜还是留给自己吧,我呀,喜欢的可是青松!”
她虽然没有直说,但陆凌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