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镜对于白露而言,就是她的一道防御和保护,只要眼镜还在,她就能感到安全,同时她的视线很清晰,也能观察到周围人的表情。
“对不起。”
白露冷静下来,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
白母没出声,不过伸手试探性的往白露后背轻抚,没有受到白露的什么抵触。
白母总算放下心来。
不过因为这场突如起来的大动作,气氛总算没有继续凝滞下去。白露大概也是出去愧疚心,没有再这么抵抗交流。其实一旦话头出现,接着说下去只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白露哭了一会,那一直紧绷着的情绪也算是得到了一次发泄,虽然到最后她筋疲力尽,感觉连啜泣的时候都有些缺氧了,可是心底的那份崩溃正在慢慢的减轻。
她的痛苦在众人的陪伴下,也终于不算太难熬了。终于,白露把自己的头完全露了出来,只是把被子披在身上,却没有更多的防御行为。这种昏暗的,谁也看不清谁的环境,带给了白露无限的慰籍。
因为她能够隐藏自己,同时还能感受到他人的存在,证明自己是被关注的,被喜欢的。
白露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了多少的话,但是面对房间里每一个人,她都是说的比听得少,到了最后,白露的灵魂都有些出窍,不由自主的,不知不觉的开始吐槽。一开始还是和于果果有关的,后来就是学校发生的事情,最后便说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心路。
其实后来白露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但是这么一句句话说下来,白露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不住的往外流着,不一会的功夫,她用的餐巾纸就已经堆满了她床头垃圾桶。
展悠和白露说的话不算特别多,此时她站在白父白母身后,静静听着几人的交谈,忍了许久,却终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现在的时刻已是深夜,外面寂静,偶有草木丛中的虫鸣响起,唱着人类不懂的催眠曲。
白露似乎也很困倦了,即使她从学校回到家之后就睡了一个多小时。在这个比较小的空间里,只要有一个人开始打哈欠,其他的人就会被传染,纷纷地张开嘴,甚至在眼角渗出眼泪。
白母反应过来,连忙对展悠和钟离珩招呼着“两位同学,现在时候挺晚了,想必你们也困了,不如休息休息吧。”
展悠觉得自己还没有和白露好好聊聊,也不太放心她的状况,所以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反倒是有些踌躇。白母等了一会,有些明白了白露的意思,所以脸上的笑容明媚亲和几分。
“谢谢你们今天赶过来,谢谢你们对白露的关心,我也相信有了你们这些好朋友对白露的照顾,白露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难关,都会安然无恙的度过。这样,天色实在太晚了,你们要是回去也不安全了,不如就在这里住下,这样还能多陪陪白露?”
展悠怔了片刻,倒也没有瞎客气,干脆感激道“您说的对,现在的确太晚了,那还得麻烦您准备房间了。”
白母动作只是微微停滞,便领着展悠去休息。然后白父看着钟离珩依旧没有行动的身影,不太确定的问他
“那小伙子,你打算怎么样?”
钟离珩刚刚在走廊上等待的时间,就已经摸清了这里只有三个房间。他沉默片刻,严肃认真。
“麻烦叔叔让我在沙发上睡一觉。”
要不是时间实在太晚,钟离珩肯定就离开了。不过现在,他也不太放心白露的情况,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住在这陌生的地方。
于是这两个人,一个只给武然东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