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寰宇收起枪,“傻了?”
邱九连忙摇头,伸出大拇指,“探长就是探长。不过,探长,您这一手是怎么练的?”
顾寰宇:“慢慢练的。”看到血肉模糊的两只鸡,“送你俩留作纪念。”
“啊?不给嫂子?”徐三忙问。
顾寰宇:“我怕吓着你嫂子。”停顿一下,“我再去买。有事打我家电话。”开着巡捕房的车就走。
徐三和邱九望着车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互看一眼,讷讷道,“探长真厉害。”
“所以他是老大。”顾寰宇开枪时巡捕房副队长也在,听到他俩的话就说,“你们真以为约翰看中探长是因为探长救过他?探长没几手,他是约翰的亲弟弟,约翰也不敢把霞飞路交给探长。你俩小子能得探长点拨,好好珍惜吧。说不定哪天探长一高兴,就把你俩带去瑞士了。”
徐三好奇地问,“去瑞士干什么?”
“回家。”副队长见邱九也不懂,“探长留在上海,是因为他母亲容不下他几个弟弟。探长心好,跟几个妹妹弟弟没什么感情,也做不到丢下他们不管。”
邱九懂了,“原来如此。”
如此个鬼。徐三心说,他不是心好,是心大。可他不敢说,也知道不能说,“没想到探长心眼这么好。”
“不好会把两只鸡送给你俩么。”副队长瞥一眼徐三,“真不知道探长看中你什么。”说着转身回办公室。
顾寰宇听到有人叫他,低咒一声,今儿怎么这么多事。停下车扭头一看,自家药铺掌柜,也是小张的父亲老张,“出什么事了?”
“大少爷,进来说。”老张跑过去。
顾寰宇摆摆手,“我有急事,就在这儿说。”
“您让我办的事有眉目了。”老张往四周看看小声说。
顾寰宇惊讶道:“这么快?”
“我也没想到。昨天您从这边离开,我就去找英国人打听您交代的药。我认识的那个英国人说早半年买那种药,他都弄不到。”老张道,“去年十二月,您决定留在上海那会儿,罗斯福的小儿子得了一种病,什么药都治不好,用上磺胺后,很快就康复了。美国人就大力宣传那个药,这半年来很多药厂都在做那个药,您要多少他能给我们弄多少。”
顾寰宇想一下,“你去跟英国人说,他有多少我要多少。”
“好。”老张习惯性点头,随即想到不对,“大少爷,账上没那么多钱。”
顾寰宇沉吟片刻,“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最迟周日,我让小张给你送过来。”
“好的。”老张道,“可钱都买那个磺胺,咱们就没钱进别的药了。”
顾寰宇:“别的药先放一放,这个当紧。”
“那个是抗菌药,您一下买这么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老张小声问。
顾寰宇看他一下,笑着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老张摇摇头。
顾寰宇:“以后你就知道了。”停顿一下,“不该你操心的事也少打听。把心思放在店里,你要是能把生意做大,小张的婚事包在我身上。”
“当真?”老张忙问。
小张是顾寰宇的书童,顾寰宇上军校的时候,也把他送学校里了。老张得知这个消息,亲自回一趟东北老家给父母祖宗上坟,告诉父母祖辈,老张家也要出个有大学问的人了。
前年年初,应该在国外的小张出现在上海街头,老张一开始以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