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照恩蹙眉,脸上都是不解。
“他来干什么?难道后悔了不成,去请进来!”
那衙役快速退下,片刻带着魏老爷子进来,原本拄着拐棍都颤颤巍巍的老爷子,这会儿脸上冒着红光,不说健步如飞,也是快步走了进来。
“大人啊,不知您可认识那位京城的朱掌柜?”
没头没脑一句话,如若不是张县丞提前说了,匡照恩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匡照恩赶紧让魏老爷子坐下,“别急坐下说!”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这事儿不能不急,我想打听一下,这个朱掌柜可是来过县衙,又去何处了?”
匡照恩看了一眼张县丞,更加糊涂,难道这是被骗了?
“此人没来县衙,只是将张县丞放下,就直接朝着通州城方向走了,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魏老爷子一怔,马上明白是自己表述不清,让人误解了,赶紧摆手说道:
“不是出事儿,我只是想找到朱掌柜问问他我还有几百亩地,他是否都要,他走了我觉得卖的少了,这不是有些后悔吗!”
匡照恩恍悟,朝着魏老爷子摊开手。
“此事真的帮不上你,这人我们也不认识,刚才张县丞说了一些,从衣着打扮来看,他绝非一般人家的掌柜,又是墨色眼镜,又是赤金链,出手如此阔绰,全部都是正通银号新做的银票,我想恐怕是某个皇子为了低调行事派人出来做的吧!
不过,我们这里的田地,有什么好购置的?”
魏老爷子点点头,“这个就是我最初疑惑的地方,我卖的二百亩地全都是中田,今年差点儿荒了,最后减了租子,才算是有人种,我就没明白为何买这么多地?”
匡照恩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魏老爷子。
“这会儿我们是找不到这位朱掌柜了,不过买了地自然会有人来接手,你也别急,既然是朝着通州走的,我正好要去知州府看看刘大人,看看能否知晓一二,如若整个通州都买了,那么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说完也不等呆愣的魏老爷子反应,起身就朝后远走,平时最爱的轿子都没做,找了一个不起眼的马车赶紧上去,一个妇人一脸惊诧,在后面喊道:
“老爷,你这是去哪儿该吃饭了?”
“”
一阵烟尘,马车早已跑没了影子,马车上的匡照恩心急如焚,越想这里面越是有事儿。
刚刚临走前张县丞给他一张图,这上面将这次出售的几块地进行了标注,展开一看,匡照恩更加疑惑,因为这些地块,全部将运河码头包围,随后朝着香河县延伸。
仔细分辨一下,在图上这些地块完全连接,仿佛是一条带子,横着将漷县劈成两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路想着,马车已经停在香河县的县衙门前,匡照恩快步下车,他平日与香河县令王显中私交不错,所以衙役都非常熟悉,见到匡照恩来了,赶紧施礼。
“匡县令您怎么来了,我家县令大人不在啊,听说是去京城什么医馆了。”
匡照恩一怔,一路行来就想跟王显中聊聊,毕竟心中疑惑颇多,突然知晓人不在,匡照恩有些愣住。
“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那人摇摇头,“今儿一早刚走,没个三五日是回不来的,听说是他一个叔伯病重需要银钱,我家县令大人才急匆匆赶去的。”
匡照恩一听,早晨走的,今天是一定回不来了,摆摆手直接上车,车夫就等在那里半天,也没听到吩咐,赶紧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