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堂客气了,这些不算什么事儿,您太过在意,景瑞是个有自己观察力和判断能力的人,只是需要逆境沉稳心性。”
张炬勉点点头,别说周恒的一番话,确实说到点子上了,张景瑞就是什么都太顺利了,不过三年前的殿试,确实让他受挫严重。
“虽然老夫也号称读书人,但看过周伯爷的教学方法才知道,什么才是育才。”
周恒笑了,自己对张景瑞的教导,更像是应试教育里面的提炼,只是针对科举进行的训练,跟真正的育才还是有所区别,不过老人似乎更看中是否参加科举,并且名次如何,这是光耀门楣的事儿。
“其实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让他知道怎么迎合考试,可真正的为官之道,这个是需要他自己感悟和摸索,毕竟我也不是官。”
张炬勉摆摆手,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
“刘仁礼当年的资质,只能说是平平,去清平县任职多年,政绩也没有什么起色,只能说是无错。
可据我所知,你帮着他应对鼠疫,救治灾民,进行隔离防控,将疫情控制到几乎完美的境地,只有几十人死亡,之后到了通州,更是兴修水利,开展种植,现在还要兴学,这一步步的举措真的让老夫佩服。
老夫也知晓,这并不完全是他的想法,不过刘仁礼的优点就在这里,他认准的事儿,一定会坚持做下去,执拗也更有韧劲,所以我知道,真正帮着他走到这一步的人是你。”
周恒笑了,没有反驳,这时候说啥都没用,更像是炫耀,周恒抬头看向张炬勉,拍拍腿说道。
“既然张中堂说到兴学,那我们就来谈谈这个兴学的内容......”
天色暗了下去,张景瑞啃完最后一块瓜拍拍肚子,看向薛铭宇。
“我爹还没谈完?”
薛铭宇瞥了一眼正厅,微微摇头。
“似乎跟公子谈的很尽兴,我们过去打扰也不好。”
张景瑞一把拍过来,手上还是湿漉漉的。
“又是公子,你这改不了口啊!”
薛铭宇尴尬地笑了,抓抓头说道:
“有些不习惯,不过师尊说的新学你可清楚?”
张景瑞摇摇头又点点头,凑近一些。
“我在通州府的时候,听说了一些,就是要兴建什么皇家学院,然后开设很多以前没有的学科,比如说算学、统计学、医学,还有很多技工课程,都是针对各行各业的专业学科。”
薛铭宇点点头,似乎明白一点。
“通州要修路,还要引着各地的商人过去兴建作坊,这些人还是急缺的,师尊的意思是,不希望所有读书人都只为了科举,毕竟参加科举的人众多,可真正做官的却很少。
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在科举的路上,甚至是带着遗憾,让儿子和孙子完成心愿,并没有人去想,读书其实还有别的用处,师尊的设想永远是这样朴实无华,却让人钦佩。”
张景瑞站在薛铭宇身侧,赶紧擦擦手。
“看来我跟随师尊学习的时间太短了,没有你认识的深刻,走吧去看看我爹,照这样谈下去恐怕要耽搁师尊明日的行程了。”
薛铭宇点点头,跟着站起身。
“我想好了,既然去通州帮着刘大人处置秋收和修路的诸多事宜,我也想跟着去,至少一些统计方面的事情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张景瑞一脸笑容,赶紧抓住铭宇。
“我也这么想的,赶紧跟我父亲说说。”
二人笑呵呵地进入厅堂,周恒和张炬勉相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