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荣吃了一惊:“难道是他们在垫子里做了手脚?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是因为太痛了吗?。”
“跪垫中有碎瓦片之类硌人的东西。”余温接着回答,“我还好。”
叶荣听到“碎瓦片”,眉头紧锁,眼里溢出心疼:“我抱你。”
没等余温拒绝,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叶荣这是第几次抱自己了?!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阿荣!”余温一路上看到下人们,脸都红了,“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呢!”
叶荣抿着嘴摇头。抱到余温房间,把她像小孩一样放在凳子上,自己坐在旁边与她一同吃早膳。余温安抚自己的心跳:你拿到关心就知足了吧,这样小鹿乱撞算什么?
用完早饭,余温和叶荣说了自己想去云中楼看欢酒的想法,叶荣因为她受伤不赞成。余温好说歹说,软磨硬泡,叶荣才让她出去并且同意自己不跟着。
“姑娘家们聊男人,你去凑什么热闹!”她嗔道。
膝盖很疼。余温一出将府朱门走路就从平稳一下子变成了蹒跚,唯一跟随的雾朝赶紧扶着她:“夫人,您怎么不休养两天再去呢?”
“之前跟欢酒约好了三月初一的……我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去见她,她说不定就气得再也不理我了。”余温脸不红心不跳。
坐上马车,膝盖总算好受了点。余温盘算着,到了陆白衣那里她就全程坐着听课了。
“夫人,我们还要停在一条街以外么?”
“停。”
余温下车,她感受膝盖处传来的刺痛,心想要是被砍了双腿放在此时可能也算是一种解脱。
到云中楼门口她就让雾朝、马车夫随意去街上逛逛,午膳过后再到马车停的地方等她。如琴打扮的陆白衣扑过来:“小娘子您可来啦!”
“欢酒姑娘可在?”
“在在在,这几日我都没让她接客,她总在二楼一个包厢里发呆,小娘子去的话可能会见一面吧。对了小娘子,见过欢酒后,记得过来找我拿上次掉了的东西。”
“好好好。”余温被陆白衣责备的眼神盯得心虚,上二楼去找欢酒了,是哪个包厢呢?
她找了个最安静的敲门:“有人吗?”
沉默半晌,里面果然是欢酒:“……谁?”
“余温。”
里面再没了声响,余温推门进去,看到欢酒坐在床上,对着半块残缺的玉佩看。
“奴家给夫人……”欢酒说着就要起身。
“打住。”余温上前摁住她,“你为何突然这般拘礼?以前都同我十分熟络的。”
“自然是一朝过后,从此怕了你们权贵了。”欢酒嘲讽地笑笑。
余温的语气瞬间就软了:“欢酒……”
“对不住,夫人,我现在可能还是只想自己待着。”欢酒打断她的话,神色有点痛苦。余温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尽量小声地离开了。
欢酒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像她这样一个女子,不该被早年的情伤锁死。
余温这样想着,朝楼梯的方向走去,途中眼神瞥向各个虚掩着门的、关门的、大敞着门的包厢。
诶?叶荣?他不是在将府吗?
余温通过门缝看见叶荣在被人劝酒,她失声叫道:“阿荣?”声音不大,但是包厢里的人都听见了。
里面马上有个人为自己开了门,余温后悔了,却在那人促狭的笑意下不得不走进去。
她问疑惑的叶荣:“你不是在府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