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拉着他笑眯眯的让他招待顾客,低声在他耳边道:“大不了事后我分你一些银子。”
堂堂上古神器丘方剑,可耻的因为一点银子动摇了,站在那里被人调戏。到后来有人看他很老实,大着胆子将香巾手帕锦囊荷包往他怀里塞。
方忘很快就收了一堆瞧着精细的东西,还带着各色香味,搅合到一块,冲的他想要打喷嚏。那个俏寡妇在一边收钱收的手都软了,等将东西卖完,这才拉着方忘冲出人群,找了条偏僻的巷子避开众人,“今儿个是百花节,正是找俏郎君的日子,你来的挺是时候的。”
寡妇对着方忘挤挤眼,“家里可有人?”
方忘立即警惕的看着她,提醒道:“银子,还有小吃的介绍。”
寡妇撇撇嘴,暗道一声无趣,拿了一点银子递过去,权当打发乞丐了,又简单的说了几家吃食不错的就将人打发了。
而另一边,苏衣刚睡着,下面的大堂里就传来一声爆炸声,震得苏衣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苏衣觉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顿时没睡意了,起身来到外面,正好看到某人大展神威拿着足以让这个小镇瞬间灰飞烟灭的修为修理一个纨绔公子以及他的恶仆,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堂下的男子应声抬头,看见是苏衣时,明显愣了一下,“你咋还没死?”
苏衣:“······”这人的嘴还是这般欠打,活该九天十地没有一处容身之处。
方忘抱着一堆姑娘大婶强塞给他的荷包锦囊香帕往回走,手腕上各系了根长绳,下面提溜着苏衣要的小吃食,跟串糖葫芦似的,串了一串。
方忘拎着回去时还在想怎么跟苏衣解释那些多出来的东西,结果一进客栈,就发现苏衣正在跟一个陌生男子拼酒。
也不知苏衣喝了多少,双眼迷离,素日里带着些凉薄尖刻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多了几分怜意,颊上也抹了一片绯红,越发透的皮肤白皙。
苏衣看到方忘,招了招手,“来,替我喝,今天你要是喝不趴下他,明天我抽了你的皮。”
那个陌生男子抬眼看了一下方忘,方忘这才发现那男子长得未免……难以言说了一些,眼是蛇形三角眼,鼻是鹰钩鼻,皮肤白的宛若那些被河水浸泡发烂的尸体颜色。
还有头发,正常人的头发也是黑色,但黑的很正常,瞧着如墨如缎,偏偏这人的黑发看着让人心里发凉,像是怕黑的人独自面对着无尽黑夜,透着阴森诡异。
此刻三千乌丝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动,在光影里闪过一点绿色。方忘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仔细去看了看他的发色,确定他的发色其实是绿色,只是绿的过了头,乍一看就成了黑色。
何九州也在打量着方忘,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在苏衣身边看见别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开口道:“你是?”
“在下方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方忘将东西放到一边,哄着苏衣夺下来她手中的青花瓷酒杯。苏衣喝醉了酒,但是酒品很好,除了说话间更见蛮横无理之外,不哭闹不折腾,方忘三言两语就将人哄高兴了,从那堆东西里挑了一包糖果出来,打开递给苏衣。
苏衣抱着糖果,咯嘣咯嘣欢快的嚼了起来,再也不提喝酒的事情了。
何九州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何九州,苏衣的朋友。”
方忘冷淡的点点头,没听说过,扶着苏衣站起来,扭头道:“她喝醉了,我扶着她去休息,阁下?”
“我自便,请。”何九州看着方忘扶着苏衣小心翼翼的往楼上走,眼里面露出来些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