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苏衣的反应这么大,但还是无比顺从的说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吗?”苏衣瞧他一脸无辜神色就觉得要被闷出一口血来,她当初是有多脑残,才会想要拉这么一个人做自己的仆从,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方忘给气死。
两人拉拉扯扯走了一路,终于出了城,到了那家客栈,老鼠精并没有出去,抱着算盘守着客栈门口叼着野草算账,手指翻飞若鸿,快的出了残影,苏衣在远处都觉得这人看着眼熟,走进了发现还真是个老熟人,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起来,穆青荣呢?”
老鼠精算账算的正开心,冷不丁被人一踢,宝贝金算盘差点掉在地上,忙抱到怀里,仰头看着苏衣,看清楚是谁之后顿时就想跑,苏衣眼疾手快踩住了他的尾巴,“你跑啥,我又吃不了你!”
老鼠精谄笑着回头看苏衣:“老夫这就还钱。”
“攒够钱了?”苏衣脚下用力,“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敢欠我诊金的人,利息翻倍。”
老鼠精笑得比哭还难看,“祖宗,我没那么多钱啊。”
苏衣便指了这间客栈道:“这个做抵押,顺便你卖身五十年,诊金连带着利息都可以还清楚了。”
老鼠精顿时哭天抢地,嚎叫的撕心裂肺,引得一干子人看过来,苏衣踹了他一脚,“你再嚎一声试试,我就要你这客栈五十年,又不是要你的命。”
老鼠精那张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来是悲痛欲绝还是愤恨万分,一双绿豆眼圆溜溜的转着,看着极尽精明。老鼠精用白净的手指擦擦眼睛,然后说道:“可以当然可以,姑奶奶里面请,要不要尝一下特色菜?”
苏衣嫌弃的远离一步,说道:“你别在我这里顶着一张老鼠脸做这种热情洋溢的笑来,渗人。穆青荣呢?我来是找他的。”
老鼠精看看被他忘到天边去的方忘,这才恍然大悟道:“你就是苏衣?”
“对,伊苏不是我真名,我真名是苏衣。”苏衣踹了人一脚,想起来当年被人坑骗的事情就难受,“快点动作。”
老鼠精连忙领着人去了后面,同时气力不足的说道:“其实当年我也没有说真名,我叫郝知。”
苏衣双眼一瞪,老鼠精连忙抱头跑走,“方忘知道怎么走,让他领着你去吧。咱俩扯平了,以后不许拿这件事情难为我。”
苏衣嘟囔着骂了一句,没好气的看着方忘道:“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吗?还不领着我过去?没眼色!”
方忘默不作声的领着人过去了。夜色幽暗,这后面也没有点个灯,全靠了上面泠泠星光,和风送来一阵清淡的梨花香气,渺渺淡淡的,掺杂着没有被阵法完全隔绝的微弱喧闹声,显得分外宁静平和。
苏衣平生最喜欢梨花了,以前她喜欢牡丹,妖妖娆娆的,热热烈烈的,她就喜欢牡丹的那份子张扬,但是现在她却喜欢上了梨花,若说颜色,比不得白梅的傲骨清雅,论气味,平淡如白水,没有那么浓郁,一不留神就容易忽视。
苏衣觉得自己怕是跟方忘在一起待久了,脑子也有些不正常,这时候居然有些伤春悲秋来,脑中应景的出现了几句词来: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
苏衣将这些东西赶出脑外,随着方忘径自走到了穆青荣的小院子前,方忘解释道:“穆公子说,苏姑娘来了直接住在这里就行,另外他今晚怕是回来的较晚,想苏姑娘先去帮他看个人,瞧瞧病。”
苏衣点点头,只是当方忘领着她见到院子中那个正荡秋千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