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才来呢,一向和蔼的老爷子就要赶自己,怎么说不过去呀!
见粟米不配合,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形,老爷子顿时急了,表情严肃,生怕粟米在这多呆一会被牵连,他手上又使力气,“小米啊听话,先跟爷爷走,跟我走!”
粟米心里虽然很疑惑,不过也怕自己的巨力伤到老爷子,便配合的走了几步,不过一边跟着他往回走到大门口,快要接近小屋边时,粟米就不肯在动了。
“爷爷,您要是不跟我说,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回家,我就不走了。”
老头心里那叫一个急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爷爷让你走是为了你好!
丫头啊,你干爸家出事了,也不晓得是哪个丧了良心的,贴了你家干爸的大字报,说他资本主义作风,贪污了公家的钱,家里日日吃好的。
这不,县里的红小兵,还有红委会的人今个一大早就来了,在家里一通搜检打砸,还要抓你干爸走,我们也不敢上去帮忙,眼下家里还乱着呢!
丫头啊,趁着那些人还没有发现你,你赶紧走,走的远远的,等事情平息了,你再来啊,好孩子。”
老爷子不说还好,一说完,粟米立马急了,转身拔腿就跑。
脚步一刻都不敢停歇的往大院家里冲,此刻,她心里乱的不得了。
是自己害了干爸他们一家吗?早知道自己拿点好吃的孝敬他们,就会给他们惹来大祸,她合该少拿一些来才是呀!
此时此刻关心则乱的粟米,哪里能静下心来想得到,就她奶奶,还有干爸干妈那样的人,就是家里有好吃的,又怎么可能真跟大字报上说的那样,真是资本主义作风日日都吃好的?
就是有,那也是偶尔改善生活,而且大多时候,他们还会拿着粟米送来的好东西,支援给大院其他人家,也让大家也都过过嘴瘾。
这样的罪名,不过是怀璧其罪,被人嫉妒,然后无中生有的诬陷罢了。
此时的粟米,乃至被红委会来人看押住,正要带走的李胜利还有廖洁夫妻,包括奶奶龙紫苏他们哪里知道,惹来今天祸事的,不正是他们的好心么?
拉都拉不住,只剩一脸惊愕,又不停摇头叹息的老爷子走回小屋,看到簸箕下罩着的那截腊肠时,老人家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先前的明哲保身。
“娘的,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一声叹息,咬咬牙,老爷子最终仍旧是不放心的跟了出来。
哪怕只是为了这些年来,孩子每每来都孝敬给他的好东西,他都做不到视若无睹。
不知身后老爷子急匆匆的追来,只说眼下,粟米压住急的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的小心脏,顾不上喘口气,两脚急急的踏入屋门大敞。
屋子里头,碗盘玻璃制品碎了一地,上头纸屑,衣服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上头还有很多脏污的脚印,看着就像是被土匪洗劫过了的家里……
“奶!奶奶……”
自己来的太迟了!
此刻,屋子里已经没有了老爷子说的,那什么红委会还有红小兵了,就只有她奶奶正惨白着一张脸,额头还带着血迹的昏倒在沙发旁。
粟米见了,肝胆俱裂,嘴里急切的呼唤着,脚下也顾不得地上的碎渣子会不会扎脚,她忙冲到奶奶身边,一把把晕倒在地的老人家抱到沙发上。
“奶,奶,您怎么样啦?奶……”
一边飞快的给老人家把脉,一边掀开老人家的眼皮观察,确认她奶只是因为惊怒昏迷后,粟米心里大松了一口气,赶紧扒拉开脖子上的小葫芦,取了一颗小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