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待梁宥朝多说,陈覃予便走过去行了个揖拜礼,道:“裕王殿下请回吧。我今日不便待客。”
梁宥朝面露不悦地问:“汝今日有何事?”
“小人今日方搬来京城,家中事务尚需规整。”
梁宥朝闻言不禁上下打量陈覃予,“你不过是蒙学童子,家中何事需劳你过问?”
陈覃予侧开身子,让梁宥朝看清楚身前的一溜儿少男少女,答道:“我正准备挑选房中的下人。”
“那有何难?”梁宥朝大步走过去,眼睛往那群少男少女身上一扫,随手指了两个面容姣好的出来,“就这两个吧。看着倒像是手脚干净的。”
陈覃予点点头,吩咐那两人道:“既然裕王殿下看上了你们,那你们便跟着裕王殿下吧。”
梁宥朝猛地转头瞪向陈覃予。
这周遭的下人们也是一脸懵逼。
“陈初六,你这是何意?”梁宥朝眯着眼睛质问。
陈覃予也不慌,只慢慢悠悠地说:“殿下挑的人,自然是合殿下的眼缘。”
“难道这两人合不上你的眼缘?”梁宥朝怒道,“那你可真是鼠目寸光,难上台面!”
梁宥朝今日带来的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那人见状,忙柔声劝道:“陈六郎,殿下都说好的人,你便放心用吧。”
陈覃予却不乐意让梁宥朝打断他的计划:“殿下选的确实容貌甚好,可初六想要的是可造之材。”
闻言,梁宥朝不禁嗤道:“既如此,那孤便要看看你选的是什么‘栋梁’!”说罢,他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抬了一张太师椅来,摆在二门的屋檐下。
梁宥朝人虽年轻,身量却高,此刻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倒是露出了几分天潢贵胄的气势。
陈覃予看在眼中,心情颇为微妙。还好,他只怔忪了须臾,便回过神来,重新抬眸看向那群此刻都面露畏惧的少男少女。
在梁宥朝来之前,陈覃予就定下了考量的方法。他对着那群少年人说:“你们都退后些,退到倒座房的屋檐下。”
那群少年不明其意,执行力还是挺强的。没过五秒,就全部到位。如此一来,他们离陈覃予的距离便有十米远。
陈覃予说:“诸位中识字的,请往前一步。”
这话一落,少男少女们左右望了望,无一人往前。
梁宥朝更是重重地嗤笑了一声。
陈覃予没料到会有这种局面,站他旁边的一名下人倒是出声解惑道:“少东,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多是贱籍,哪能读书识字啊?”
贱籍?
陈覃予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随即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感觉跟奴隶的差别就在于一个私有,一个国有。如此一来,他后面的几个问题也得做出相应修改。
“既如此,那我换个问题。假设,你正同其他人赛跑。你追过了第二名,那你是第几名?”陈覃予怕他们算不对,还体贴地把问题改成了选择题,“我给大家两个选择。一,你是第一名,举左手;二,你是第二名,举右手。下面我数到三,你们不得左右看,必须立刻举手。”
“三”很快就到了。少年们不确定地举起手来。其中五个人举了右手。
陈覃予便道:“举了右手的,往前一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