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既如此,那便在同梁宥朝的交往中,如履薄冰,小心行事吧。
陈覃予的身体恢复后,学业便得继续。
何如讳把陈覃予当成天才一般在教导,《孟子》也才学了一个月,他便准备于正月十五后,拿出另一本教材——《大学》。
陈覃予哭笑不得,只能继续靠着搜索装神童,在脑子里用word文档把老师的话都记下来,回家之后再深学苦读。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期间,那上林苑监的李茂谷左监正被陈覃予告发,说他胁逼他人行偷盗之事。顺天府姜府尹立刻立案调查,不过三日,便在李监正的屋中搜出白银万两,还有一叠厚厚的白厕纸。如此罪证,让想要为他求情的白辅臣都拉不下脸来,只能任其被捕入狱,罚一个绞刑。
李茂谷的妻子本是白辅臣的三女儿,听到丈夫落得身死的下场,整夜在屋中咒骂陈覃予,说陈覃予是泼清白人污水的脏东西,定要不得好死。如此咒骂了两三日,白家的人上门去。再出门时,那些人手中抬了一个大箱子,放在一匹马上,不知道运去了哪里。
而李茂谷府中,再无人声传出。
可李家这样的结局,依然不能平民愤。那些凡是受过陈覃予宝珠恩惠的人自发地聚集起来,到官府门前要朝廷给个说法——为何如此良善之人,还要被官员欺压?
更让人始料未及的是,人人都在传白家教子无方,纵容族中子弟欺男霸女。白辅臣在白家的威望也一落千丈,没过半月,便辞官归去。
这才让事情渐渐平息。
又因为白辅臣的辞官,内阁的位置空出了一个。
其他世族大家开始暗地里活动,都想坐上那个宝座,好尝一尝权倾朝野的滋味。然而,当今天子却把所有推荐人选的奏疏按住不理,还硬生生扛住了言官们如雪片般飞来的奏疏——全是些骂天子坏了祖制的句子。
如此一来,明明临近春节,京城里的年味却浓不起来。掌管着各大商行的世族们和官员们人人自危,生怕下一根绳子就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根本无心赚钱。
陈宅倒是没有太受影响。
陈覃予这些天来,也琢磨出了一个事实——他是颗棋子啊!还是颗被用来扳倒世族的棋子。
如果仔细地了解过历史,就会明白皇帝是不喜欢被人分权的。而大夏朝的内阁制度跟明朝的内阁制度,虽然名字一样,但带来的效用是不同的。明朝内阁是为皇帝办事,而大夏朝的内阁是为自己的家族办事,从本质上来说,就存在着巨大的区别。
当然,如果没有陈覃予,也会有别人。只是不凑巧,他出现了,还在人民之中有了些声望。更凑巧的是与白辅臣有关的李茂谷贪心不足,把手伸进了陈宅。皇帝便将计就计,阴了一把白家,也是给其他四个家族一个警告——权利再大,该倒的时候,依然有的是办法让你倒下。
于是,通过此事充分了解到自己身份地位的陈覃予,收起了那份如履薄冰的小心,开始不待见裕王梁宥朝,还嫌他烦——一个飞花令的游戏,再好,也不能隔三差五地玩啊!还有什么出城赏花,大冬天的,一出门就冷得直打哆嗦,谁还有心思看其他?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陈覃予嫌弃裕王爷的声音,甚至对那张俊脸都起了免疫。
毕竟十三四岁的少年,这个阶段都开始面临一个问题——变声期。
陈覃予自己也经历过这个时期,他的声音有发生一点改变,只是因为父母调理得好,没生过病,所以声音不难听。可裕王这个,从琅嬛相击玲珑音,变成了粗噶嘶哑公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