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朝赶紧把人又翻个面,低头看去。只见陈覃予眼中含泪,面色涨红,显然是气得不轻。“怎的生气了?”梁宥朝还不明所以地问,“六郎的气性怎的如此大?孤不过轻拍了你几下。”
“轻拍?”陈覃予准确地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猛地跳起身来,把自己弄得又是屁股一疼。他越感受疼痛,越觉得气。方才那事儿就算是他的错,梁宥朝要罚便罚了吧,可罚了后,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轻拍?
陈覃予也不跟他废话,只撩起衣服来,脱下些许裤子,露出半个屁股蛋子。白皙的皮肤上面大片的红,有些都开始发紫了,看得小王爷双眉紧蹙,似不敢相信地道:“我、我没使力啊……”
“您多大劲儿,您心里没数。我多大个身板,您还看不见吗?!”陈覃予吼完,把裤子往上一提,背过身道,“小人今日受了伤,不能出门,您请回吧!”
话是这么说,陈覃予的耳朵却竖了起来,仔细地听着小王爷的动静。
梁宥朝当然不能就这么回去。他都几日没见陈覃予了,心里惦念得紧。见陈覃予生了气,他低头看看手中的亲王信物,捏了又捏,还是没敢给出去:“六郎,这信物按律例只能亲王佩戴,你要了去,也只能徒惹杀身之祸。”
陈覃予一寸一寸地转过身,眼睛向上,一脸委屈地看着他:“那你就白打我一顿啦?”
“要不我带你去天师观吧?”
陈覃予正要转身,又听见小王爷说:“前几日母亲代我在那儿放了两枚玉雕鱼。今日正好取回来送你。”他像是怕陈覃予嫌弃,忙又添了句,“那玉雕鱼用的和田黄玉,比我这亲王信物所用的玉料更稀罕。”
和田黄玉?
陈覃予在脑子里搜索这个词,看完简介,眼睛克制不住地要发直——这本身就价值不菲的玉石,加上皇家出品,那必然是奔着国宝的行列去的啊!
这卖出去的钱不要说买门面做生意了,就是放银行里啥也不干,也能潇洒一辈子。
陈覃予很想控制住自己,可他失败了。眉开眼笑地看向梁宥朝,他问:“真的?”
“骗你作甚?”梁宥朝同样笑着回道,“你也送了孤不少奇瓜异果,难道孤就不能礼尚往来一番?”
哎,那些瓜果值几个钱。
陈覃予的脸都有些红了,颇有种空手套到了白狼的感觉。
这种感觉……嗯,大概持续了一个时辰。
陈覃予坐在马车的地板上,尽管双手紧抱着梁宥朝的大腿,依然被马车的颠簸得晕乎乎的。原本还有令人难捱的炭味儿,这次出行没了,改成厚厚的大氅盖在他的身上,倒是让人不觉着冷。于是,晕车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梁宥朝伸手拂开他的额发,蹙着眉问:“六郎怎的如此体弱?孤已命人将马车改过,行着比往常更平稳些。六郎怎还觉着不适?”
是啊?
怎么会晕车了?
陈覃予对这个问题也很茫然啊!
按理来说,这古代马车没有汽油味儿,速度也很有限,人坐着不该这么晕,可他就是晕。晕得他甚至想下车去步行算了!
然他腿短,天师观路远,真要步行,怕是得走上一天一夜才能到。
陈覃予忍不住想:这要是在现代就好了,这点距离,其实骑自行车也就半天功夫。
……等等!
自行车?!
陈覃予猛地坐起身来,脑袋被这一下,弄得天旋地转,身体晃晃悠悠的,似乎又要倒回去。
“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