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皱眉,说了前列腺癌的事。
霎时把李锤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我……”方舟才启唇,李捶就抬起一只手,严词厉色,“你闭嘴!我他妈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听你解释!”
方舟神色莫名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说:“……我没想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瞬间,就把李锤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你很好!”李锤指直着方舟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紫。
可看方舟?
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脸淡然地回视他,平和得像面对无理取闹的孩童。
该死的!还有没有点做错事该有的自觉?!!
李锤嘴张了闭,闭了又张,满肚子郁气烦闷排遣不出来,最终只能一脚踹桌——结果脚趾头撞到桌腿,疼得呲牙咧嘴,只能气哄哄走到阳台,吹吹凉风冷静下。
方舟捡起掉落在地的信,抬头看见阳台上的李锤正在掏烟。
他看了下表,犹火上浇油而不自知地道:“你冷静下来就过来,春节期间末班车提前,我等下还要赶车回郊区,时间不多了。”
李锤差点没把烟给掐断,宛如风烛残年的老头,点烟的手都在颤抖。
打火机在风中摁不着,几次下来,整个人跟老牛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眼见着风越来越烈,火星再次惨遭扑灭,死活点不着烟的李锤猛拍一掌阳台栏杆,回头怒不可遏地冲方舟吼道:“你他妈是单身狗报社,想以后把每年情人节过成清明节吗?不气死我不罢休是吧!”
方舟这下不说话了。
就看着好不容易点上烟的李锤,一口一口地吸着……
那吸的不像是烟,倒像是方舟的血。
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灰蒙蒙的阳台就看到李锤嘴边那点红色火星,从烟头燃到烟屁股,一根又一根,周而复始,在李锤脚边囤积了一地烟尸。
足足抽完一整包,李锤才终于把心里那些不舒坦的劲儿压下去。
这时候忽而风来,迎风而立的李锤哆嗦了一下,离开阳台关上玻璃门,从灰暗里朝明亮的大厅走来。
“……这病,你治不治?”
“晚期了,治不治有什么区别?”
方舟说得不以为意,又挑起李锤的脾气,当下就掏出手机搜起新闻,一水儿乐观见证奇迹,“哪没区别?信上说剩一年就一年啊,它算个老几?你看看新闻里那些不抛弃不放弃不自暴自弃的,不都造就奇迹活个五年十年还有神奇康复的?你要有点求生意志,不能消极对待,放任自流……”
方舟没看怼到眼前的新闻,看向李锤,“你不生气了?”
气!咋能不气啊!
两句话没谈成,李锤又想回阳台不搭理方舟了。
可步子还没迈开,就听见方舟肚子饿得咕咕叫,拉着老长一张脸阴阳怪气道:“咋地?饭都不吃就过来了?都把我气成这样了,还指望蹭我饭不成?”
李锤嘴里气哼哼的。
可不等方舟解释是一确定信里所言不虚就第一时间赶来找他,人已甩袖去厨房主动弄起饭来。
等两人一顿饭吃完,各自都……
准确说是,只需李锤冷静下来。
李锤继续翻完了剩下的内容,合上信。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方舟擦净嘴,等待李锤发表读后感言。
李锤吧唧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