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陆哲说,“一个下仆而已,徐兄无需多虑。”
邹逸保持着干巴巴的微笑,心中暗自掏出小本本,在陆哲名字下重重划下一笔。
他决定要把这些记下来,回头算总账。
徐有朋忧虑道:“我见公子对这小兄弟多有回护,想来你们主仆也是情谊深厚。恰好这几日各方兄弟齐汇我客家堡,其中不乏有术精岐黄之人,要不然……我请他们为小兄弟医治一番?”
邹逸见陆哲嘴角微微抽动,心想他可能是想问“你哪只眼看见我们情谊深厚”。
而且陆哲怎么可能让人帮他治病,不然这哑穴不就暴露了吗?
果不其然,沉默片刻后,陆哲轻咳一声,说:“不必麻烦,我这仆人是娘胎里带出的病,治不好了。”
“可惜,可惜。”徐有朋连连叹道。
他望向邹逸的目光中满是惋惜,完全没有因为邹逸是“下仆”而歧视于他,举止言谈反而愈发亲厚。
一番接触下来,连邹逸都在心中感叹,若不是知道这人真面目,他实在无法相信,如此和蔼之人,竟是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祸首。
直到将一行人送进客房,徐有朋才离开。
确认他离开后,十一立即问道:“公子,可需要我跟十三探一探这宅子?”
陆哲说:“不急,入夜再说。”
十一又说:“公子,这客家堡有几分诡异,方才走那长廊,我发现这园内布局,都是按照八卦方位所置……”
几人挤在一边窃窃私语,讨论打探古宅之事,邹逸听了两句就没兴趣了,毕竟剧情都在他脑袋里。
他闲得无聊,跑去摆弄布袋内所装杂物,忽然余光一瞥,扫见陆哲放在案桌上的折扇。
凡是名字后缀里添着“公子”二字的人,便没有不喜欢折扇的。陆哲也不例外,他那折扇也格外精致,不是平常商贩手中能买到的劣品,而是竹枝做骨,金丝做线,尾端悬一玉坠,扇面一片金灿灿黄澄澄,与陆哲的人设打扮可谓相辅相成。
邹逸见书桌上有笔墨,登时计上心头。
他小心翼翼摸过一根狼毫笔,沾浓墨。
等陆哲发现邹逸的小动作,却是为时已晚。
他重金打造的扇子上被邹逸用黑墨描了一个圆形方孔铜钱纹,孔里挤着一个大脑袋贼笑的火柴人,下面歪歪扭扭一行大字:“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狗爬似的。
陆哲:“……”
邹逸捶桌无声狂笑,憋得满脸通红,这么长时间他终于也让陆哲吃瘪一次,心中登时豪情万丈,逮着系统狂喊:“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系统说:“你回头看。”
邹逸一回头,恰对上陆哲阴涔涔的目光,小刀子似的。
他幽幽道:“你玩的很开心嘛……”
“是不是不困啊?”陆哲冷笑道,“行,今晚你守夜。”
邹逸:“???”
又不是睡在深山老林,为什么要守夜?
陆公子治下严谨,说一不二,让守夜就必须得守,于是天色一暗,邹逸就被他赶出门外,美其名曰方便他占星观天。
当天是个阴天,无星无月,邹逸望着头顶密布的浓云,黝黑不见丝毫光亮的夜空,心中骂了一百遍mmp。
半空中倒是有几只晚归的飞燕,身躯小巧,低空盘旋,绕着邹逸旋转几圈,时不时啾鸣两声。
邹逸望了会儿小燕,突然说:“系统,唐允天手下是不是有人擅驯鸟雀,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