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分清主次好不好,他只是一个人格,你家老公还……”
邹逸:“闭嘴。”
系统不太服气。
但它是一个会看眼色的系统,知道怎么搞算作怎么搞会死,遂悄然住了嘴。
邹逸坐在榻侧,手指轻轻拂过一旁青年苍白的面颊。
陆哲安静地沉睡着,皮肤因失血而白得近乎透明,下面隐隐浮现青紫色静脉纹路,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皱,细密的长睫有几根沾了血迹,杂乱地黏在一起。
十一十三驾马很稳,山路依旧有些颠簸,细细血纹从尚未愈合的伤口溢出,又被邹逸用白布轻轻抹去。
三人走出山林后,迅速寻了座医馆,帮陆哲剪了箭尾。
箭头上有倒钩,深深勾在骨骼肌肉中。
这年头也没有破伤风疫苗,邹逸一边抚平陆哲紧蹙的眉一边心中酸涩,心想那箭头上肯定也没消过毒,不知多少病菌正策马扬刀在这人体内横冲直撞,将好端端的五脏六腑冲撞成硝烟弥漫的战场。
他这股子忧心尚在脑海中不断徘徊,那头医师便曝出了新的坏消息——之前幽蓝的光泽不是邹逸眼花,老医馆的医师搭腕一摸,立即断定,箭上有毒。
具体什么毒,这偏僻小镇的师傅不敢判断。
他倒是提议要帮陆哲取箭,但十三他们一番商议,一致认为信不过小镇水平,于是连夜上了马车,快马加鞭朝府邸奔去。
马车还是之前那座车,车上气氛却沉重肃穆。
两个少年将马鞭挥得响亮,即便贫嘴的十一也一路安静,一言不发,水灵的眼睛湿漉漉一片,跃动着水光。
夜色静谧,月光皎皎,遥遥穿透车窗两侧飘荡的薄纱,映亮车内小榻,和案桌上一盏紫砂壶。
邹逸探出指尖,将静躺那人柔软的脸颊戳出一串串小窝。
他俯下头,贴近陆哲耳边说:“喂,我今天没吃药呢。”
陆哲安静如水,鼻息缓慢而悠长。
邹逸勾过桌上小壶,攥在手中把玩。
壶体光泽内敛,摸起来极为顺滑,敲打几下,壶内便传来低沉浑厚的闷响。邹逸摩挲一会儿,寻到了边缘的细小突起,轻轻按下,壶中立即流淌出了乌黑药液。
“这么精巧的东西,你怎么就用来干这些没用的事情?”邹逸在陆哲脑袋上弹了一下,故作嫌弃道,“好歹也该一边放毒药,一边放解药,毒毒他唐允天啊。”
他将药液倒入小杯中,举到陆哲嘴唇边,一下一下戳着青年柔软微凉的唇,小声却神气地说:“天天就知道灌我,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这药什么滋味。”
陆哲呼吸绵长,胸膛微微起伏。
阵风忽过,纱帘卷起一角,月光穿透星河,落在他微颤的眼睫上。
邹逸:“我真倒啦。”
邹逸:“喂,我说真的啊。”
邹逸:“……走你!”
少年持杯的手轻轻一晃,在陆哲唇侧转了一圈。
他突然猛地仰头,将药液一饮而尽!
“咳咳!”
喝得太快,冰凉的药液淌过喉管,一股腥辣气油然上冲,呛得邹逸捂着嘴猛烈咳嗽起来。
撕心裂肺。
窗外荒郊野岭,沉默的大山投下遮天蔽日的影子。
马蹄声哒哒贯耳,一片阴云飘过,天幕登时暗如墨砚,浓稠沉寂。
系统看不下去了:“宿主,要不你就干脆点哭两声吧,我尽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