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苛政。强制。征收。私利私欲。
为什么一个人会变化如此之大呢?
就像是……失道了一样。
绘理一天比一天沉默,吉尔伽美什怎会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
若是问起,对方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忧伤愁郁地垂下目光,可哪怕他莫名烦躁、脱口而出地问出“你到底怎么了”时,绘理再也没像像往常一样满是生机活力地和他吵架。
“绘理,回答我。”
绘理只是低下头不说话,吉尔伽美什定定地看了她良久,宫殿里的侍女噤若寒蝉,为两人沉默冰冷的气氛感到了害怕。
吉尔伽美什站在背光处,看着低头缄默的棕发少女,暗沉的血眸里情绪一片阴郁,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结局是他冷面拂袖而走。
“你们出去。”
“殿下——”
“我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是。”
在宫殿里只剩她一人后,绘理终于放任自己倒在地上。
地板很凉,但此刻的绘理已经顾及不上了。不停留下的冷汗将她额前的碎发濡湿,唇被咬得发白,垂下的眼睛渐渐失焦涣散。身体一阵一阵地发疼,如同被烈火焚烧、热油焦灼,从灵魂深处蔓延,深入骨髓地疼。
绘理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要疼得失去意识。
疼痛并不是一天两天,绘理知道这是因为什么缘故。她不敢在吉尔面前呆太久,对方本就敏锐,绘理怕他看出来什么不对,便故意装作和他冷战减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好、好疼——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少年暴君还是没舍得和自己宠爱着长大的执宰少女置气。
第二日,少年王者旁若无人进了她在的宫殿,直接将她抱起掠走。
绘理:???
“……你要带我去哪?”
“去新建的宫殿。”
绘理再一次问号懵脸,总之,在和傻逼吉尔经历一番“放开我”“不放”“你想怎么样”“呵呵”地沙雕对话后,绘理生气地将他定在原地,找了个台阶坐着。
“大傻逼!真这么神气的话,就给我一直站在原地好了!”
吉尔很快就挣脱了束缚,他盘腿在绘理旁边坐下,有些不高兴:“喂,你怎么了?”
绘理没有说话,又是之前那种让他很不爽的典型冷战姿态。
吉尔伽美什被她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气笑了:“你已经和我生闷气好几天了,别扭也要给我有个限度吧?”
他正要说什么威胁,但这十年来,绘理没少惹他,吉尔伽美什对她放过的狠话不知几何,向来左耳进右耳出一身是胆的绘理根本不怂,想着,吉尔伽美什刚升起的怒火又消了消,他有些烦躁地咬牙道:“你到底在生气些什么?”
他以为绘理还会不理他,结果少女在他问完后,突然抬眸看了他一眼。
绘理:“气你。”
吉尔伽美什:“——哈?”
绘理还真是越想越气。明明小时候是那么可爱的一个人,顶多有点自恋凡人臭屁精,结果长大了却越来越熊,完全不把别人当人看,肆意妄为,态度越来越古怪,脾气越来越难以捉摸。
吉尔伽美什:“绘理,你——”
绘理面无表情:“吉尔臭傻逼。”
吉尔伽美什:“……”
绘理:“混蛋无耻王八蛋!”
吉尔伽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