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在崔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径直倒在地上。
“娘…娘。”崔莺着急地喊了几声,连忙挥手道:“你们还不过来把老夫人抬回去。”
说完,挑眉笑看了徐姣一眼。
这个崔莺人还挺有意思。徐姣回视一笑,当即转身上了车,白兰和彩蝶在后面跟上。
清河县距离汤阳不远,官道都修成了六尺宽的直道,马车跑在上面十分顺畅。
徐姣没怎么经历颠簸就到了这里。
未时二刻(一点半左右),清河县,两位头戴板官的黑衣小吏站在城门口检查过往通行人的“验”和“传”。
“走开、走开,没有验传不许进城。” 一位黑衣高大小吏刚赶走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只听哒哒的车马声响起,两匹雄骏的黑马拉着一辆宽大华丽的马车驶来。
清河离着汤阳很近,许多达官贵人都有田地在此,四驱的马车都有,黑衣小吏也算见过世面,见马车缓缓停下,当即挺直了腰板,笑着迎上前去,“请贵人下来,出示验传。”
验上写着人的名字、年纪、身份和长相,相当于现代人的身份证,传上相当于户口本,上面写着三代人的身份地位。
徐姣掀开车门,在彩蝶和白兰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走到黑衣小吏面前。
这会儿,赵管家已经将她的验传递给那位黑衣小吏。
徐姣的验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传却从郭家移到符子高的名下,归到妾一栏。
只见那小吏对着那块验,向着徐姣看了又看,眼里又是可惜又是惊艳。
“小子,好了没有。”彩蝶不爽地瞪了他两眼。
“好了好了,请进。”
挥手令人将横在路中央的鹿砦打开,穿着白衣绣着精致芍药裙摆的女子袅袅婷婷地上了车,黑衣小吏注视远去的车尾,怔怔地出神。
他旁边一个廋高的男子忽然拍了一把他的肩旁,“邓昌,你又看上这位贵妇人了,这可不是开酒馆那个寂寞的寡妇,哪会给你这种小人物眼色。”
闻言,邓昌俊脸上勾起一抹轻佻浪荡的笑容,“未必。”
……
徐姣五年前途径过清河县一次,里面的街道干净,铺面整洁,百姓富足,然而这次进来,街道边,一个个身强体壮的大汉穿着褴褛的衣裳坐在地上,一有身穿华服的人经过,便举着陶碗要饭,简直不成样子。
“赵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去看看。”
赵管家许久不出汤阳城,见着这幅场面,也是有点惊讶,两忙取了十文银钱,丢到一个大汉的碗里。
“壮士,这风调雨顺的年时,老朽瞧你身子强壮,是个能干事的人,怎么不去耕种,或找点差事干,反而跑到这里要饭,可是家里遇到了难事?”
闻言,那壮年男子数着手里的钱,没精打采地回答:“耕种一年下来,还不够交赋税和口税,我便把地卖了,想去给富人家当佣耕,可是朝廷今年的律令下来,禁止雇佣,我们这些人就没了活路。”
大殷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控制的国家,所有人的一切都和爵位挂钩,不同等级爵位的人拥有土地、奴仆、吃穿都不一样。
殷皇后期,朝政渐渐奢靡,底下的官员也松了许多,现今姚司上位来整改这些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他忽略了一个根本的原因。
在连年沉重的赋税徭役下,百姓已经无法承受。
马车停了一会儿,又缓缓行驶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