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大雨里,闪电映着他的身影黑白交替,好像从地狱归来的鬼魂。他缓缓的一步步走进城堡,里面没有开灯,但依稀能看清陈设。大理石地面,水晶吊灯,名人画作,看得出城堡的主人位高权重,极尽奢华。
“谁啊。”一个挺着肚子的肥头大耳的男人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烛台查看情况。他穿着真丝睡衣,手上还带着鸽子蛋大小的钻石。那些下人都死光了吗,出了什么动静非要他自己出来看。
一道雷劈下,手中的烛台掉在地上。他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指着那个人:“你,你……”
剑和大理石地板摩擦,时不时蹦出火花,那人的声音压在嗓子里,毫不掩饰他的杀意:“好久不见,维德亲王。”
“你,不,和我没关系,那和我没关系,你别杀我。”
“被火枪打中的人,伤口溃烂,不见好转。被炮台打中的人,轻的,身体四分五裂,重的,连个尸骨都没有留下。我们在前线,等到粮草用尽,援军迟迟不来。”他提着剑,一步一步踏上台阶。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维德亲王手脚并用向后缩着。
“我们的水源没有了,我们的粮草没有了,我派回去请求补给的军官一直没有回来。这场战争我们一共损失了一百三十二个能力者,找的回尸骨的一共只有二十七人。其中一个,是我的未婚妻。”身上的雨水顺着剑一路滴在地上,他的眼睛布满血丝。
“不要,不要。”维德亲王拼命的向后缩,直到后背撞到墙上。
他将剑举过头顶:“陛下却只怪我指挥不利。”
“住手!”剑要挥下的瞬间,枝蔓打破窗户,从窗外延伸形成一堵墙,横在两人中间,“你疯了吗?”
“你给我让开,今天谁拦我,我杀谁。”他手里燃起火焰,冷冷的一字一顿的说。
“身为能力者对非能力者使用能力,身为骑士对手无寸铁的人使用武力,身为臣属对亲王挥剑,哪一条你都难逃死罪。”一身黑衣的人从窗户翻进来,淡淡的说。
他冷笑了声:“说的这么大义凌然,怎么,你这个监察队队长,还要以此处置我不成?”
“你想死没人拦你,但你的同伴亦会因你受到牵连。”少女一身戎装双手插兜,蹬着高跟鞋从门口走进来,金发男子在她身侧给她撑着伞,“好好冷静一下,这件事到此为止。”
“不可能!”他愤怒的看着几个人,用剑指着维德亲王说,“他干了多少龌龊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上战场的不是你们,死的不是你们的人,你们当然无所谓!”
少女伸出手指,雨滴在她指尖汇聚:“死都死了,还要拉上活着的人给你的一时脑子发热陪葬吗?想想那些和你交过命挡过剑的战友,他们除了自己的命一无所有,你还要夺走他们唯一的东西吗?而且我们三个在这,你今天无论如何都杀不了他。回去洗个脸,好好睡一觉吧。”
他环视三人,点点头,收起剑,恶狠狠的道:“你们可以。”
他走进雨中,枝蔓悄无声息的退回窗外,水滴从她手指尖重新掉落在地上。
“他他他太过分了。”维德亲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爬起来,拉着那个黑衣青年,“艾里克队长,克丽丝,你们可要给我作证。”
“作什么证,我今天可是一直在我的房间里,艾里克队长也一直待在监察队审讯犯人。”少女淡漠的说,“还有,请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