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烈抹了下湿漉漉的嘴唇,抬眸见是赵今夏,一股怒气憋了下去,温温柔柔地将女人送走。他说:“你来怎么不吭声?”
“我打过电话了。”
“你到了也该打电话给我。”
赵今夏眯眼,男人的嘴角印着女人的口红。她抽过桌上的纸巾递给厉烈,面不改色道:“嘴上有口红。”
厉烈眉头一挑,笑笑地接过,慢慢擦嘴。
“什么事?”
“我要林一天所有资料,包括他妻子的。”
厉烈揉弄着手里的纸巾,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端坐着的女人,笑:“呵,敢情是赵律查不到了,来找我帮忙了,怎么这求人帮忙的语气不太合适啊。”
赵今夏慢慢的将拐棍缩短,放在桌边上。厉烈看着她,见她不搭腔,便招来侍生点餐。
过了一会儿,侍生推餐车过来时,一对男女也同时进来,因为侍生的遮挡,错开了赵今夏的视线,背对着她坐下。男俊女靓,十分惹眼,不想注意到也不行。
松茸鹅肝,白葡萄酒。
厉烈没让侍生倒酒,给了小费让人直接离开。他主动为赵今夏倒酒,甚至为她切好鹅肝。赵今夏呷了口白葡萄酒,漫不经心点评:“不错。”
“哎,你这是敷衍。”
厉烈审视着赵今夏,越看越欣赏。他见过很多女人,赵今夏这样的女人在他眼里算不上多漂亮,偏偏有点意思,认识的人都说赵律师爱财如命,别的律师不敢接的案子她敢接,不怕死,为此得罪不少人,可又摆出一副极为正义的模样,叫人挑不出毛病。上一次贺文性侵案件,他听说过,网上媒体上闹得挺凶,流言攻击脏得没眼看,事前事后两个事实,真真假假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那位女学生的父亲差点掐死赵今夏,她竟然无动于衷,或者说,是真不怕死。
桌底下,是她的腿。
他很好奇,那条腿会是什么样子的,残缺美在她身上存不存在呢?
他看着赵今夏用餐,直到自己的手机响起,看了眼赵今夏,起身出去接电话。
她看着斜对面那边的男女。
他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正脸。
他坐在那儿,举手投足间都不像先前那般模样,像是一个披着绅士皮相的恶魔坐在那里与女人言笑。赵今夏收回视线,倏地松开手里的刀叉,刀叉摔在白色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引来旁人注目,又很快挪开目光。
氛围优雅,音乐悦耳,美酒佳肴,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是美的。
他的新客人很美,美的嚣张。
女人捏着手中的高脚杯,看着眼前的男人,双眸风情,含而不露。
“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上帝?”
“当然,顾客于我而言就是上帝。”
女人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好啊,那么,你得好好服务我,否则嘛,我才不出卖我的欲望给你呢。”
她拿走他喝过的酒杯,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她对着他碰过的地方,红唇微启,眼神都丢给他了,可这男人真是无趣,一本正经似老古董。
杯口留下女人故意落下的口红印记。
她为江湛倒酒,放在他桌前,轻声细语请他喝完。
江湛看着杯口上的口红印记,抬手,食指敲在杯口上,大拇指慢慢摩挲掉上面的印记。他看着女人,一双漂亮的眉目若全是女人的影子,也足够魅惑她了。
“连翘小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