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刺破天际的尖叫,几个吴家人惊慌跑出。村西头的吴家先后亮起灯火,族长家,魏家。村里本该入睡的人家,此刻门户大敞。村民提着灯笼,行色匆匆赶往村子最西头的吴保人家。
吴保人离奇身死的事,村民已经知道。平静了几百年的村子,因这件事掀起轩然大波。
由山脚到山腰,林子逐渐阴翳了起来,空气湿闷,老树盘根,在洁白月下犹如张牙舞爪的恶鬼。
魏宁和对这地方实在喜欢不起来,气闷,湿冷,呆久了她身子骨受不住,很容易折寿。
事实上,村里人也很少来这里,此地虽然离村外的捕猎山林很近,可住着不舒服,他们宁愿住远点,多走点路,也不想多待。也就吴保人偷奸耍滑惯了,分家时选择这地方。
魏宁和和苏隽赶到吴保人家,屋外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嘈杂地议论着什么,想进却不敢进。
突然,屋门撞开,几人从屋里冲出,刚跑出人群就弓下腰大吐狂吐,别人问什么,他们都摇头,神色惊骇道:
“没有皮!没有皮!没有皮!呕……”
“太残忍了……找了一圈,他的皮在哪儿……”
“有鬼!有鬼啊!”
还没进屋看,光听听就头皮发麻。
“族长,族长来了!”
魏宁和和苏隽一来,远远就有村民看见了。实在是这两个人的模样都百里挑一的俊俏,穿的分明是寻常布衣,看着却比上好的曼烟罗还贵。
一见小族长,屋外众人心下镇定许多。
魏宁和娇娇小小一团,窝在苏隽怀里,瞧着娇气病弱,却如同一枚定海针。魏水村历代族长以性命积累的威望,在此刻发挥大用,村民焦躁的心奇异般安心不少。
族长还在,他们怕什么。
再看苏隽,就更放心了。
苏隽,那可是族长的夫婿,当年上任族长屡次称赞,仙门高徒,抓鬼镇邪那可是专业的。
门口让出一条道,让魏宁和与苏隽先行。
魏宁和抬眼,望着吴保人居住的地方,不大的石头房,门口两个昏暗油灯,照出低矮木门。以前村民就很少来这里,以后怕是会更加避而远之。
她固然讨厌吴保人,可眼见他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魏水村里,心思仍然沉重。
她对苏隽说:“放下我我自己走。”
苏隽颔首,往她口中塞了个什么,低声解释:“回青丹,能维持一个时辰体力。别逞强,我就在你身后。”
魏宁和抬眼看着苏隽眼眸里的关切,神差鬼使地扯了扯他俊秀的脸,道:“你怎么长这么好看呢。”
苏隽:“……”
魏宁和说完也尴尬上了:“没事,就是说,最近麻烦你诸多,多谢。”
苏隽眉头一愣,薄唇紧抿。
魏宁和冷不丁一个寒颤,边裹紧大氅边转身:“苏隽,天是不是变冷了?”
苏隽吐出一个字:“呵。”
魏宁和把脸也埋入大氅,感觉苏隽这个大火炉有变成冰炉之势,哒哒挪远点才暖和一些。
她转身面向村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吴保人死于谁手,一定会查清楚。管他是谁,在咱们村里动手,就必须以命抵命。”
亡灵书一事,魏宁和迟疑了会,还是选择隐瞒。安抚好众人,她话不多说,抬步进入屋内。
她进去之后,几个身强体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