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洞内,根本没人!
也不能这么说,有一个死人。
室内没有桌椅,也无床榻蒲团,只有一个月牙形血池,插满阴旗。阴旗无风舞动,血池潋滟起细小微波。
血池内,一中年男子静静漂浮水面,身着锦衣,五官周正,看模样是个好脾气的,可看他眉心浮现的狰狞纹路,是魔修无疑,而且……
“生机已断……死了大半年。”魏宁和双手哈气,说道。
魏宁和辨认了下血池外的阵法纹路,苏隽拔掉阴旗查看,惊道:“夺舍阵法!”
魔修察觉到自己死期将近,提前找了个人夺舍。
魏宁和突然走着血池对岸,从角落里勾起一只柳编筐,柳编筐独特的交织纹路,来自村里一个叫吴三四的手艺人,那人古道热肠,常常帮助别人,见了谁都笑哈哈,哪怕魏家人,也说不出他一个不好。编筐用的村子里独有的玉柳,盈绿如翠的颜色,族人追捧。
魏宁和心情沉下去。
被夺舍之人身份,不言而喻,是魏水村人。
她继续翻。柳编筐里放着些完好布料,布料堆里藏有一截黑漆漆手指骨,因洞内湿冷,腐化速度减慢,饶是如此,也已经腐烂的看不出样子。只一摸骨头,是男子手骨。
“两、两条命了……” 魏宁和深呼吸,实在没办法冷静。两条命,两条命……魏水村历经三十八代族长,护村阵布下以后的二十几代,没有一代,像她这样,平白死掉村民,还是两个。
苏隽俊脸冷凝,“人已死,尸体却保存完好。”
魏宁和小心放下手指头,放归原位,吸吸鼻子:“你是说,魔修宝贝他原本的肉身?还想回来。”
苏隽颔首,揉乱魏宁和头发,神色温柔得让人打寒颤:“别哭。”
魏宁和:“………”她没哭,她只是哆嗦了下下。
苏隽现在这样子,跟上辈子嗜杀成狂的魔头,好像啊。还是她看错眼了?
只见苏隽眉眼温润,抬手将男尸升到半空,面不改色切掉魔修一条手臂。
魏宁和心里大叫:“………系统!!!苏隽真的没有重生吗?”
很久没出声的系统终于吭声,一改话唠模式:“难。”
“也就是说有可能。”
“嗯。”
“那岂不是必须得跟和离了,我上辈子亲自杀了他!!!”
“是。”
魏宁和注意力转移:“你说话怎么回事?”
系统终于不再一字一字地蹦,它泪流满面地说了三个字:“要端庄。”
其实是试验的那批失恐病人嫌弃它话唠,影响他们观看体验,于是主脑强行限制它说话字数。它也很痛苦,这两天憋得像过了一辈子。
魏宁和幸灾乐祸:“哦,我很同情。”
系统:“……”说同情的你能别笑吗?
“啊啊啊……!!”随着苏隽不断施压,血池底下传出厉鬼哀嚎,血池受刺激般,骤然沸腾翻滚,从中冲出数十张鬼脸,围绕苏隽咆哮。与此同时,无数血线拉住尸体,竭力想拽住他。
龙侯剑嗡嗡嗡,一剑诛杀一鬼脸,杀至兴头处,发出高亢龙吟。
血池中血线绷直,快支撑不住。涌现更多血线。
苏隽灵元汇聚掌心,手一抓,尸体缓慢上移,血线要支撑不住了。
咔嚓嚓——血池剧烈沸腾,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池底赫然涌现茂密黑发,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