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和似笑非笑:“你怀疑苏隽。”
吴书鱼冷笑,转过身,面对村人,凛然道:“苏隽有无罪过,本族长自会给他个公道。若无罪,就放他离去,若有罪,驱逐出魏水村!”
吴家人自然很给自家族长面子:“管苏隽是谁,在咱们村子里杀了人,都必须受罚!”
“早觉得他是祸患,还想啥呢,直接把他赶出去就行了!”
魏家人忍无可忍,呸吴家人一脸:“你们空口白牙的把脏水往人身上泼,要不要脸!”
“你们这几日闲在家里,苏隽为村子奔波劳碌,大家都亲眼所见。我看你们良心都让狗吃了!”
“安静!”魏宁和运足了气,所有人震住,都停了下来,看向魏宁和,不由自主听她说话。
吴书鱼轻咳一声。
吴家人这才反应过来,魏宁和已经不是他们的族长,做甚听她的话。人群里,常遇张张嘴,想要添一把火。
魏宁和轻飘飘扫过他:“闭嘴。”
常遇浑身冷不丁一个激灵,不知为何竟有种被恶鬼盯住的感觉,牙齿猛地咬住舌头,却连一声痛呼都不敢发。
魏宁和抚摸着乌木一样的黑发,冷笑着:“吴书鱼,你嘴巴一张,就怀疑苏隽,证据呢。我说的话你不信,你说的话,我又凭什么相信。”
吴保人一事,明显非寻常人所为。赶走了苏隽,就赶走了唯一能与背后魔修对抗的力量。所以,哪怕她不想与苏隽过下去了,想和离,都是温和委婉地提出。苏隽若恼怒,整个村子都不够龙侯剑一下砍的。
这时还是只顾争权夺利,排除异己,实在愚蠢。
吴书鱼脸上笑容顿了顿,没看到魏宁和狼狈不堪的样子,实在失望至极。
胸中怒火无故变得炽盛,吴书鱼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失控。捏紧拳头,魏宁和,早晚——早晚他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证据日后自然会有。本族长只是疑惑,苏隽是修士,无所不能,为何会看上魏族长?当然我也不是说魏族长不好,只是这门婚事,明智的人想想都觉得不匹配,难道就没人怀疑过?他在衍圣宗待得好好的,又为何甘愿呆在我们这小小的村子?”
这么一说,深思极恐。
村民都沉默了。
魏宁和勾唇笑:“因为爱啊。像我这般貌美如花的女孩,谁不喜爱。”
村民:“………”
吴书鱼:“…………”
就是魏家人也可疑的沉默了。他们也不能拍着良心说自家族长十全十美,以前她就鬼灵精一皮孩子,自家人也没少嫌弃。
篱笆外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嗓音温柔:“阿宁说得对。”
苏隽身负龙侯剑款款而来。身着衍圣宗独有地雪白宗袍,君子温雅,如琢如磨。俨然行走江湖惩恶扬善的侠岚。
苏隽踱步而来,村民自发让出一条路。这其中包括吴家人,他们全然忘记就在不久前,还怀疑苏隽是杀人者,咬牙切齿地建议驱逐他出村。
话说的容易,关键问题是……惹不起啊。
吴书鱼背后冷汗涔涔,硬生生顶住压力一动不动,好容易走到这步,决不能功亏一篑。瞪着眼睛看苏隽从眼前走过,一个视线都吝啬,吴书鱼又惧又恨。同时心底犯起浓浓嫉妒。他一向注重形象,最忌讳别人说他子肖其父,说他像吴保人。为此他曾模仿苏隽穿白,可同样的衣服上身,苏隽气度雍容朗逸,他却充满尴尬,典型的画虎不成反类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