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的门,被砰的一脚踹开,声音很大。
张青陡然从睡梦中惊醒,一抹口水蹦了起来。
“咋了咋了,咋的了?”
回应他的,是一道迅捷人影经过身旁时带来的风。
司诀直奔床铺,把怀里的少女轻手轻脚放到上面。
他掌心托着少女的后颈,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平躺在床。
随即冷凝着面孔,回转过身。
“看看她怎么回事。”
张青推了推眼镜,认出了面前的人,惊喜道
“司诀?真是你!”
“你比赛我看了!年前那一组拿的冠军,特牛!听李教练说你回来,比赛不打了,我们还觉得惋惜!”
“多可惜啊,为啥不打,再过两年就能参加成年组。成年组的全球冠军,多帅啊!”
张青是基地的队医,年龄比司诀大上两三岁,但每每见到他,都会激动的像个失控了的迷弟。
司诀皱眉,偏头看了眼床上的少女。
“轻重缓急,懂吗。”
张青这才闭了嘴,讪讪的上前检查。
“这姑娘没事儿,有点低血糖,一下晒多了,差点中暑。现在的小姑娘都这样娇生惯养的,训练猛了点,扛不住。”
“等她醒了,给她吃点糖呗。”
张青说的云淡风轻。
主要是在基地训练的人多了,这种一时的晕厥都很常见,没必要大惊小怪。
体质差嘛,来基地多待一段时间,让教官多练几天,保证身板结实起来。
司诀皱着眉听着,回忆起管语忽然晕倒,从半空摔下来的那一幕。
猛然有种心被揪住的陌生感觉。
如果他今天没有来…
如果他当时不在…
如果他没有因为想多看看她,走到近前…
但凡有一个如果实现了,以那种姿势后脑勺摔地的少女…
拳心一握,司诀俯身,手指轻轻拂过少女的脸颊。
他动作很轻,感受到指尖的温度,他心口那块石头,才缓缓落下了几分。
——她还好好的。
猛地回过神,司诀收回手。
凌厉的视线,落到对面一脸目瞪口呆的张青身上。
“看什么?没事干?”
张青看了几眼还没醒的管语,忽然一咂嘴,纳闷道。
“不是司诀,她是你谁啊?”
“你俩啥关系啊?怎么,那么紧张她?”
小时候他们都是被家里人,送来基地一起训练的,来之前都是家里的少爷,来之后差点累成了牛。
当时那群人里,司诀年纪最小,送过来待在基地的时间也最短,可训练起来却同样是他们之中最不要命的。
骨折时脸上都不见几分痛色的人,竟然会因为一个姑娘晕倒了,这么火急火燎?
有情况啊。
司诀声音一贯的平静没有起伏,呛声道。“和你无关,闲事少管。”
他回过身,视线细细的描摹着单人床上闭着眼的小少女。
真小。
她安然闭紧眸子的模样,又乖又娇。
克制着掌心想抚上去的冲动,司诀抬眸,声音冷淡的提醒他。
“弄点清水。”
管语今天出了很多汗,在被司诀抱来的路上,帽子掉了。
平时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