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血气方刚的韩江雪又觉得一阵燥热了,可余光睨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此时确实不是胡来的好时候,于是只得佯装嫌弃地别过脸来,
“怎么这样小?”
月儿见他接过剃刀,自己将剩下的胡茬刮净,眉头微微皱起,心也跟着揪紧了。
月儿长得不小,于寻常女子中,还算得上中等偏上的个头。可在身形魁伟挺拔的少帅面前,自然衬得娇小依人了。
只是心里揣着见不得人的真相,月儿便比寻常人多了几分敏感心思,真正的明如月今年18岁,而月儿今年不到十七岁。他若只是嫌弃自己长得小这没什么,可千万别是看穿了她代嫁的身份呀。
见月儿不说话,韩江雪觉得可能是损了小娇妻的自尊了,于是破天荒地扯开一抹笑,拍了拍她的头顶“没事,慢慢就长起来了。快去洗洗吧。”
慢慢长起来,那不还是嫌她岁数小么?月儿心头更郁闷了……
待月儿梳洗打扮完,韩江雪早已一身军装挺拔屹立于镜前,单手托着军帽,欣赏的目光看着袅娜有致的新妇穿着暗底红花丝绒的旗袍,画着精致俏皮的妆容,娉娉婷婷向他走来。
月儿离近了,才发觉韩江雪的领口的扣子没有扣上,不解问道“为何不扣上?是天气热的缘故?”
天气再热,军人的威仪总该有的。
谁料韩江雪却在这时候一脸严肃地摊开自己的双手,身体微微俯下,特地将脖子处的扣子突出来“留一个给你,尽做夫人的义务。”
月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长久以来,她学习的都是单方面的输出,可到底如何你来我往地应对男人的调情,却是缺乏实战经验的。
或者说,他是在调情么?还是如他所言,娶得了妻子,是要尽义务的。
好在月儿最擅的,便是任何境地都能展开笑颜,回身穿上了高跟鞋,个头也就猛窜了一截,再站在韩江雪身边时候,身高上的差距也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
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让月儿感觉神清气爽,脸上的笑意也就更甚了“现在看,我还小么?”
巴掌大的小脸粉扑扑的,打眼看去好似刚出了校门的女学生,韩江雪想上手掐上一把,却又觉得二人好像还没亲昵到这程度,只能暗自感叹,傻子,我说得可不是这个小。
月儿一路跟着韩江雪来到一楼厅堂,下楼的间隙看了看手表,还差五分钟八点,长舒了一口气,应该没迟。
谁知到了一楼,只见穿着各色上等面料旗袍的女人早已经坐定在厅堂四周,应是大帅韩靖渠的各房姨太太吧。而最中间端着的,定然是韩家主母,韩家大太太了。
韩江雪在家中是幺子,母亲据说是位名贯京城的昆曲红角儿,在天津卫与当时意气风发的大帅于舞会上相识了。金风玉露一相逢,郎情妾意便冲昏了头脑,于是便怀了韩江雪。
可到了一朝分娩,名伶才得知韩靖渠在老家早有了妻儿,甚至连姨太太都有了几房了,于是忍痛斩断情丝,托人将尚在襁褓的韩江雪送到了东北韩家,自此就没再与韩靖渠见过面。
这位百花丛中过的韩大帅心头便点上了颗朱砂痣,孩子也便成了他的心头肉。韩江雪自幼没娘,而大太太又一直无所出,于是便顺理成章地过到了她的名下。
月儿感觉浑身的血液流速都在放缓,指尖一点点变凉,怯生生地跟在韩江雪的身后,兀自懊恼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还贪睡了呢?
韩江雪对韩家是了解的,平日里根本没人起这么早,也聚不这么齐。今儿母亲到的这么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