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郁凛问完话就转身过去，敛眸看向手中的手机屏幕，恰巧撞上歌曲切换间隙，灯光暗下来，照的他神色晦暗不明。
半晌，宋阔听见他低低开口：“……哪间卧室？”
宋阔倒吸了口凉气，“就，楼梯上去正对着过道那里。”
……
郁凛独自离开，留下宋阔和东子几个面面相觑。
沉默了一小会儿，宋阔抬腿踢了踢一边跟他大眼瞪小眼的东子，“说句话啊。”
东子咽了口吐沫：“你刚才说‘祸害遗千年’……”
“操！”
就用错一次成语就揪着不放，他一个日常不上课的有资格说他？！
在凛哥的死亡注视下，能说出连贯的句子已经算很不错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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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郁凛在宋阔说的那间卧室前顿足。
面前是和整栋小别墅不大相符的灰旧木质门，周围的墙壁也有些灰扑扑的，预示这家少有人来这一块区域。
他微敛眸，想了想，抬手轻扣了两下门，没出声。
半晌，有人走动的声音，然后是门把手拧动。
就在门即将打开的瞬间，拧动声突然停下，沉默半晌，一个软绵绵的女声传出，“谁呀。”
一瞬间，郁凛觉得心头有点燥意。
九月份的天气，没开窗的楼道里还有股霉味流转，他有些难耐地换了个姿势，语气低沉两分，“里头有人吗。”
一墙之隔的室内，许清衡正要开门，被孟溪眼疾手快地按住。
她紧张兮兮地朝许清衡望过去，对上男生疑惑的神色，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门外是郁凛的声音，虽然比之梦里，没有哑的那么厉害，但孟溪听得很清楚。
一时间，门内门外都没人说话。
好在僵持片刻，就在孟溪觉得自己小腿肚都酸了的时候，门外没了动静，不一会儿，有脚步声走远。
孟溪坐回小桌子边，重新拿起笔，演算纸上出现混乱的线，她心不在焉。
再次回想起方才，她又忍不住自我怀疑是不是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
许清衡同样疑惑了片刻，不过他是男生心思，很快就默认是有人走错、敲错了门，又认真看起面前的习题。
讲解继续。
郁凛离开后，没直接下楼，而是去了走廊末尾的露台。
夜幕低垂，远空繁星点点，他背靠上白漆栏杆，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
低促的火光亮起，照的少年眉眼模糊、神色不明。
有上楼到卓思玥卧室给她拿东西的女生碰巧撞见，局促着跟他打招呼，“郁凛，要切蛋糕了，不下去……”
少年抬眸看过去，半晌，唇角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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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孟溪还靠在桌边走神。
面前的圆锥曲线大题在她眼里幻化成凌乱的形状，最后什么也看不分明。
风扇吹过她鬓边碎发，有一溜从耳后跑出，要掉不掉的样子。
许清衡看着身旁少女安静的侧颜，独属于女孩的馨香自鼻息间飘过，他突然有些魔怔。
头昏脑胀，身体燥热，手下意识伸过去拨弄她耳后跑出的那绺头发。
刚挨上女孩的脸，没等手指落下，耳边风声闪过，下一瞬，他已被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