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中离开。
卓思玥离开后,这间窄小的卧室里就剩下两个人。
孟溪掀着眼皮偷看面前刚大开杀戒的魔鬼,垂死挣扎地在心里祈祷:卓思玥倒是派个人来把她也带走呀。
可惜卓思玥忘了她。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门外走廊从刚才的喧哗又恢复到死寂,孟溪终于接受了没人来救自己的事实。
她默默垂下小脑袋,悄悄从背后摸出了墨镜,给自己带上。
他也不一定认得出自己。毕竟那天在仓库,光线很暗,她一直低着头、脸上挂着墨镜、脸还红红地……
小少女不断自我开解,到最后还真把自己给说服了。
她鼓足勇气,挪动两下脚步,手指向门口,“我先出去了……”
说完,眼巴巴看向咫尺之遥的房门。
可惜,没等她迈开一条腿,斜后方突然伸过来了一只手臂。
手臂肌理分明,袖口松松垮垮挽起到小臂位置,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推了门一把。
借着风力,门“彭”地一声,在孟溪面前重重地合上,不留一丝缝隙。
小少女满心希冀登时碎了一地,她僵硬着扭头,不期然对上身后少年探究过来的视线。
他衬衫开了两颗纽扣,薄汗浸湿额前碎发,神情有点严肃。
孟溪只看了一眼,注意力就被他眉骨上方那道疤吸引住。
梦里的情节如潮水般汹涌。
她曾无数次近距离看那道疤痕,梦里疤痕的走向,跟面前的完全一致。
在孟溪呆呆的注视下,视线里那张冷着的面孔终于不再紧绷,最后染上松散的意味,一声闷笑,“我就这么好看?”
孟溪不注意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挪开眼。
不过已经来不及,她看人家看呆了的样子早被郁凛看了去。
少年心情似乎转好不少,他转身弯腰,慢条斯理扶正了脚下被许清衡撞倒的椅子,冲她弯了弯唇:“坐呀。”
倒显得他是主人一样。
孟溪看着他手中扶着的椅子,小腿僵了僵,仿佛此刻扼在他手中的是自己。
颈后一片发凉,她犹豫了将近半分钟,最后还是在那束难以忽略的视线压迫下,迈着僵直的脚步挪了回去。
孟溪没坐郁凛手边的椅子,而是坐到了床边,坐姿规规矩矩的,小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身前。
郁凛看了一眼,有点想笑。
他忍了忍,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习题册,随意翻了翻,扭头看向她,“刚才你们就只是在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