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辈子的老翰林,但是柳宿还是觉得挺骄傲。
国子监祭酒是他的老师,收过一个学生考了状元,官至尚书,他柳宿在翰林院的名声还是不错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许多疑难的问题会向他讨教。
忽然想到了一桩事,站起了身子,往门外走去。
屋外的阳光让她猛地眯着眼,等到眼睛重新恢复了光明,她才大跨步往前几乎走去,路过了咯咯打着鸣的老母鸡,她走到了另一扇木门前伸手推开。
阴暗的房门打开之后,床榻上的人动了动,柳素素径直往里走去,周正泽从床榻上支起身子,等到看清了眼前的人,眼底有厌恶之色浮现,“你怎么来了?”
如果说第一世她最大的遗憾,就是错误地依赖娘家,娘家把周家的钱抢走,她也不敢讨要回来,周正泽等到身体恢复了些,就亲自去讨要,谁知道被柳家的人推了一把,伤上加伤,这让周正泽的脚永远落下了残疾,还有周家最小的女儿周甜,在她回了娘家后不久,就听人说是丢了,周正泽为了找周甜离开了村子,最后不知去向。
周家的钱财是因为她而没了的,周正泽的腿也与她有关,她必须负起责任。
柳素素板着小脸,神情严肃,带着点柳大人的威风,“钱,我会想办法要回来的。”
周正泽显然没有感觉到柳大人的威风,冷笑道,“就凭你?”
柳素素并没有回答,忽然伸出手去摸周正泽的脑袋,手下发烫,果然是发烧了。
“你干什么?”周正泽的眉头皱起,大声说道,因为扬声,喉咙不舒服,剧烈咳嗽。
“别说话。”精准地抓住了周正泽的右腕,做的是把脉的动作。
上天给了她极佳的记忆力,在大康朝她可以说是博览群书,不要说是医术了,就连星象治水的书籍都曾涉猎。
周正泽皱着眉头,看着嫂子对他摇头,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把脉。
对柳素素的做法,他十分瞧不起,初中都没有毕业的柳素素,装什么大夫还把脉?!用了力从柳素素的手中挣脱,“还没死,不用嫂嫂费心。”
周正泽以为自己会看到柳素素哭哭啼啼的模样,都已经做好了嫌弃的表情,谁知道柳素素拿着开水瓶,试探瓶里的水,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水。”
“不用。”周正泽的眉头皱着,避开了柳素素的杯子,别过了头。
柳素素只是把水杯放在床边,“既然不想喝水,那就等会喝。”拿起了毛巾,还有脸盆,屋里本就有凉水,调试了合适的温度,对着周正泽说道,“脱衣服。”
周正泽沉着脸,怒极反笑,“柳素素同志,你应该记得你的身份,你是我嫂子!”他一字一句强调。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想要给周正泽治病。
给周正泽把了脉,她就有了治疗方案,手里没有药材,她就想用刮痧给周正泽退烧。
周正泽以为自己劝住了柳素素,谁知道下一刻他就被柳素素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
柳素素伸手就要他脱衣服!
“你干什么?!”周正泽想也不想就要挣脱开,但因为柳素素的头上有伤,他的动作不敢太大,加上因为发烧身子发软,被柳素素剥去了衣服,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哄得一声,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周正泽的脸涨的发红,身子也是轻轻颤抖,是恼怒又有些羞涩。她怎么敢?!
哎,他有的,他也有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灵魂归位,柳大人还是有些迟钝,不知道周正泽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