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冬青巷地方不大,房子却多,是以每家占地都不多。不过,有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房子小归小,该有东西却一点儿不少。顾邵打量着着屋子,见院子收拾地干净敞亮,前头一个桂花树长得郁郁葱葱,两边还盛放着水缸,里头还留着去年残荷,想来去年夏天应该也是院中一景了。
至于院子里头,顾邵一眼望去,约莫有三间屋子,一间大堂,一间主屋,一间客房,外头还有两间耳放,应当是堆放杂物或者用作厨房。房间都不大,但是在京城有个落脚地方就算不错了。这样小宅子,外头有是人想买都买不到呢。
顾邵感慨:“没想到冬青巷里房子长这样。”
郑远安在旁边道:“这是原来大理寺丞吴大人宅子。”
顾邵闻言回过神:“那他为何不要了?”
“升了官,这些年也攒了些钱,便想换个大一点宅子住。”
郑远安想起这位吴大人,一时间也有些同情。毕竟也是官身,家里还是养着两个下人,兼之吴大人又儿女双全,这屋子便实在住不开。
儿女渐大,再不愿意买房子也得咬牙买了。他们急着脱手去攒买新房钱,郑远安也急着买下一间,两边都有意促成这次买卖,所以昨儿只花了一上午,便交接完毕,各项税也缴清了。吴家人动作也快,上午拿了银子,下午便将东西全都搬得干干净净,顺带还将屋子扫干净了。
顾邵听了郑先生话,仍旧到处看着,东瞅瞅,西瞅瞅,颇为好奇。
郑远安也由着他,直到顾邵打量地差不多了,方才问道:“这屋子可还中意?”
顾邵没有多想,大大咧咧地点了点头:“能不中意么,这可是京城房子啊。”
寸土寸金,他哪儿敢不中意。但是再中意,也不是他啊,顾邵奇怪于郑先生突然问话。
“中意话,往后这房子便是你了。”郑远安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顾邵,顺便道,“不过就算不满意,如今也改变不了。”
顾邵先是被他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等到接过那东西一看,更是被狠狠地下了一遭。
他手上捏着,竟是地契和房契。这本也没什么,只那上头户主,竟全都是他名字。顾邵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两下之后再看,确实是他名字不假。
“先,先生?”顾邵觉得手里玩意儿烫手极了,又感动又怅然,“先生您这是……特意买给我?”
“不买给你,你以为我看得上这样屋子?”郑家几代京官,富裕了好几辈,自然不缺银子。这样小房子,郑远安是住不惯。
顾邵知道先生果真是特意为他买,越发感动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是先生愿意给,他却不好意思收,毕竟难为情。
“先生您不必这样,学生有钱,可以赁个房子住。”
郑远安冷哼一声:“真这么想得开话,也不知是谁愁眉苦脸了这么多日。”
顾邵给他说得羞臊不已。他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呢,结果先生竟然都知道了,那先生会不会误以为他很蠢?
“不是误以为,你就是很蠢。”系统忽然来了一句。
顾邵并不想理他,只是觉得手里东西沉甸甸,压得他心里堵得慌。顾邵望着郑先生,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木讷地说了一句:“先生,这……这也太贵重了。”
不料郑先生却“呵”了一声,语气里尽是不在乎:“这件小破房子就是贵重?”
顾邵点了点头。
郑远安噎了一下。
或许在郑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