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批的高三生离开后,要步入高二的池欢陷入困境,学文学理,难以抉择。
其实高一下学期各班都在上交分科志愿表,她那时候是根老油条,躲着,交志愿表那几天没去班上,老班打来电话,她也当不知道。
“唐老师,我们欢欢平时多亏你照顾,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身体不太好,学文学理我们暂时没考虑到那上面去,这不还没到暑假么,暑假前,我们肯定给您一个答复。”周紫菲应付老唐得心应手,池欢父亲再婚,继母原是他秘书,办事本就麻利。
老唐被堵得没话说,这会儿人家小孩子生病不好追着问,而且池家那种家庭,学文学理确实不是重点,“好吧,等期末考完试,咱们再聊。”
“好,麻烦了。”周紫菲挂上电话,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捧起香气四溢的虫草粥,来到床边,给池欢喂着吃。
她的确病了。
进入六月,突然一场强范围降雨来临,阴潮潮的空气沁满南京城,池欢不幸中招,和城里的小孩老人们一齐进入感冒季,咳地喉管发痛,烧地脸色惨白。
她父亲不在家,周紫菲成为照顾她的主力军,周紫菲人本就嗲,她老爹受得了,池欢自己受不了。
“放着,我自己来。”她不愿让对方喂,对方还不高兴了。
“欢欢,女孩儿身子不能大意,出门呐,长裤还是要套起来,等你到我年纪就知道厉害了,也别不好意思,照顾你应该的,等我老了,还指望你也照顾我,现在不付出,你阿姨我的心啊,不安的。”
池欢在池家,绝对的no1。
她老爹没了她就会死。
周紫菲不敢大意,方方面面做的周到。
池欢说不要喂,她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接受。
“行吧。”池欢果然没办法,靠回到床背上,张着嘴等着继母一口口的喂,像个小皱鸟,吃的磕磕碰碰,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等一碗粥完毕,周紫菲端了水过来看样子要给她洗脸,池欢一摆手,皱着眉道,“够了,有点你们自己的事吧!”
她平时不发火,一发火别人就不敢说话。
周紫菲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端着水盘进退不得。
池欢从床上起来,没看继母一眼,进卫生间洗漱,换衣服,打扮出门。
说打扮就是把头发梳起来,脑袋上带上发圈,让四周旺盛的短绒发不在慢跑过程中散落下来。
沿紫金山山脚跑一圈,八公里,小病初愈,出了一身汗池欢感觉有点爽,又稍微有点体力不支。
于是她放慢步伐,慢跑变慢走。
此时夕阳西下,下了一周雨终于在这个傍晚天气转好,人们沐浴着夕阳,走在茂密滴着水的树冠下,遛狗,谈着笑,运动鞋的脚印一步步踩过水泥黄沙的山道,热闹,纷繁。
池欢终于把一圈走完,擦着汗回家。
路上,收到死党消息,问她期末考参不参加。
她回参加。
那头一阵恨铁不成钢:傻啊,逃掉算了!
-在家实在无聊。
池欢回着消息,和对方你来我往,抬眼就到了家门口。
她愣了愣。
多年不住人的隔壁,铁闸门两旁的灯全亮,亮堂堂的光线里,门前地面的水迹被打地泛着橙光,多双忙碌的脚步踩过水中,搬着家具,密封的大箱子等物,往里走。
一个高大年轻男人的背影,在院中角落的水池边,弯腰洗刷着什么。
这是连夜入住?
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