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周紫菲娇俏地眨了下眼睛,“这里我来。你回去休息。”
池至非最吃她这一套,当初在办公室,秘书室有四个秘书,只有这个周紫菲不怕他。
后来娶回来,证明他眼光没错,池欢和她处的不错。
他满脸欣慰,表示要和妻女多呆一会儿。
一时,周紫菲笑声清丽,伺候池欢更加殷勤。
池欢安静地单手翻书,对这场“父慈母爱”的场景欣然接受,如果少了她这个舞台,他们没得发挥,会憋出病来吧。
吃完早饭,池至非给池欢削苹果,然后问周紫菲隔壁陆家老太太的情况。
周紫菲说,“上午九点动手术,她外甥一家过来照顾。这老太太也奇怪,好好的京城不住,跑到老宅陪读。”
“陪读?”池至非惊讶。
周紫菲点头继续说,“一开始他们搬家,我们以为那个男孩是陆家大少爷陆逸斐,哪晓得昨天晚上进医院,家属签名竟然是一个姓寇的小孩,老太太介绍这是她小孙子,我也不好问,但估摸着是私生子。”
一直没说话的池欢啪一声把书拍在床边柜上。
周紫菲一瞬间闭紧嘴巴,无辜又可怜眼神望向池至非,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
“好了,不要议人家家事。”池至非心内如明镜,但女儿不喜欢听,他也就点到为止,把苹果塞给她,欣慰笑,“你也是,脾气渐长。”
紧跟着安排了一句,“下午,你蒋伯父和思睿来看你,你好好在医院躺着,我回去洗个澡就过来。”
池欢懒懒一抬眼皮,说,“我不见蒋思睿。”
“为什么?”池至非笑。
“他讨厌。”池欢想起失去的那个吻。
“刚好让你蒋伯父教训他。”池至非心里对蒋家那小子非常满意,也认为女儿的告状是小孩子的打闹失和,不是什么大事,他安抚一句,拉开门,就和保镖一起走了。
心里甚至想着,得快点,洗掉风尘后,赶紧回来陪女儿,明天又得飞……抓紧时间。
等他下午过来却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
他笑了笑,脸上露出我女儿越来越叛逆的无比纵容表情,自己把自己感动了地,温柔又平和地在病房等待着,顺便处理点公务,心安无比。
下午三点,太阳炽烈。
顶楼天台地面上,连只蚂蚁都不敢经过,一个浑圆的臀部却仅隔着单薄的睡裤布料,坐在发白的水泥柱上,顶着大太阳遥望医院对面正在施工的碧桂园大楼。
热风呼呼地,她头发像黑缎一样在身后翻滚。
池欢眯着眼,大概坐了半个小时,整个身体被烤酥了一般,又痛又酸爽了,才动动僵硬的身体,打道回府。
为防止她的“府”还有莫名其妙的人在探视,她去了陆家老太太的“府”。
老太太也正为探视这个事情烦恼,经过一场三小时的手术,她脸色苍白,声音虚弱,“烦死了……”
她朝池欢抱怨着。
“我是不是也要走啊?”池欢坐在床边笑着。
老太太就眼一眯,很难得露出术后的第一个笑容,“你不舍得走。”
这什么意思?
池欢真想问问这老太太。
不过医生推门进来忙碌,她没机会多问,坐在靠墙的单人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用膝盖顶着胸,下颚搁在膝盖头上,一赖就是半下午。
直到暮色四合。
夏天漫长的夕阳时光都熬不过池欢的久睡,悄悄落下去,换上星空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