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书放回去,忽然很好奇,他为什么偏好这些书?
法律,医学,公安痕迹学,法医昆虫学,这些应该是进大学分专业后研究的吧?
他一个高中生,就是扩展课外知识,也不该总研究这些啊。
唉,很想了解他。
他又不在。
直到池欢出房间,都没有踪影。
下楼后,发现奶奶被保姆扶了出来,在后门廊下躺椅上吹风,大概很舒服,所以老人睡着了,胸上还压了把扇子。
保姆在水池边洗菜,扭头看到池欢,笑着低声说,“中午在家里吃饭吧,我煮了大骨汤,耗牛肉,听说你喜欢吃生蚝,蒸箱里已经备上了,再炒两个素菜,中午咱们三一起吃?”
“寇羽呢?”她第一反应问。
“他去图书馆了,这两天他不会在家吃的。”保姆在陆家呆了十来年,对寇羽的脾气一清二楚,在陆家,除了老太太他谁的帐都不买,老太太刚出院,虽然被打了招呼让陆家其他人别来打扰,但总要有几个贴心亲近的过来,比如寇羽的父亲陆励成,他在医院里就因为出差没有出现,这会儿老太太回来了,最近这两天肯定要上门一趟。
寇羽是避出去了。
奇怪的是,这些陆家的内部事务,保姆并不会对外人直言。隐隐约约一句话露出去,她就后悔。
然而,池欢闻言却并不好奇细问,留下吃午餐时,也和老太太聊的轻松,笑笑哈哈的,完全没多问一句寇羽的去向。
她对这一切仿佛不在意。
可是寇羽的存在明明那么惹眼,他住在陆家,他是老太太的亲孙,他却姓寇。
他和他父亲形同陌路,见面点头之交都不曾有,眼里都把彼此当作空气。
更别提,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弟陆逸斐,池欢自从那天上门送白草莓那一回,把寇羽当成陆逸斐问他去向之后,再没在陆家的院子里提过陆逸斐这个名字。
她活得很通透吧。
提着不高兴的事,何必提呢。
……
暑假,在白天昏昏欲睡和晚上的辗转反侧中,颠倒渡过大半。
池欢这个暑假什么都没干,真的就只是在家睡觉,周格格他们来找她玩时,她眼皮睁不开,困倒在游玩的地方东倒西歪,而到了晚上她精神抖擞时,周格格他们又撑不住,如此玩了两次,她烦了,让周格格暑假结束前都别来找她。
周格格答应了,转头就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天南海北的疯去了,池欢对好友从四面八方带回来的旅游纪念品,了无心动之情,悠悠哉哉的夜里醒,白天躺,过的倒也“规律”。
这期间,发生了两件让她受伤的事,那就是蒋思睿三天两头开着跑车到她家门口招摇,嗡嗡地发动机声甚是扰民,她烦不胜烦,再恶毒的拒绝架不住对方脸皮厚。
还有一次,一场阵雨侵袭池欢在外面喂猫来不及躲,淋病了。
当天晚上便高烧不退,第二天挂点滴依旧烧个没完,周紫菲把她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件到大腿根的小吊带,和保姆在家里面一盆盆的换温水给她物理降温,擦身体,擦了一夜。
二楼东面房间的窗户,因此彻亮一夜。
第二天早上,闻讯赶来的周格格在门口碰到从里面走出来的蒋思睿。
他一脸没睡好,但嘴角邪气挑着,眼神满足。
“你怎么在这儿!”两人迎面相碰,周格格讶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