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困难,趁早收了来登山队的心思。”他表情严肃,深邃无边的眸里面全是冷傲。
“没关系。”池欢眸光淡定地与他目光对视了会儿,转头对孟景洋说,“麻烦前辈记录下。”没带犹豫,高马尾一甩,拉门而出,“省的某人赖账。”
某人:“……”
下午一点钟,热地人晕头巴脑。
这时候,沿着操场跑八圈,脑子长包的人才会这么做。
绿色铁栅栏外,不时经过成群结队的学生,他们一边往教学楼走,一边惊奇地发现,有个高马尾的女孩在太阳底下明晃晃地绕着操场跑圈。
“我去,这谁啊?”
“十二班的池欢,看胸就知道了!”
“超猥琐!而且人现在不在十二班,去帝王班了。”
“所以主席台上的真是寇羽吗?”
“是的,啊,是啊!”
围观的学生一阵大呼小叫,一时,没了去班级的心思,全都围在栅栏外边看戏。
周格格刚从自家小车上下来,中午她父母过来陪她吃午餐,吃完餐飞国外,十天半月见不了面,她好好撒娇了一会儿,顺便弄了点零花钱,准备晚上和朋友们出去浪一浪,正想着怎么把池欢给诱出来,忽地,听得栅栏边上一阵议论纷纷。
“干嘛呢?”她好奇心重地挤开两个人,一边往操场瞧,“怎么回事啊!”
“格格你可来了!”有个人与她熟识,兴奋尖嚷,“你看你看,你家池欢为进登山社,大中午跑八圈,人都快垮了!”
“怎么,人垮了你很兴奋?”周格格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骂了句有病后,跑进操场里。
操场上,除了塑胶跑道烫脚底外,那中间球场上的草皮也全部衰败,这热天气,池欢能撑得住就怪了。
她头发多,厚,跑完第一圈时就全散了,她重新扎了一遍,到第三圈,又再次散开。
干脆披着头发,机械地摆动双腿。
发圈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她没有力气找,也不想找,此时有张床她就能立刻摔下去。
寇羽,你狠。
暗暗骂了那人无数遍后,她眼睛被汗水淹地睁不开,不能输,不能输!
她拼命对自己暗示,努力用最后一丝力气昂首,直视前方,虽然已经看不清前方什么样儿,只有水泥色的主席台隐隐约约有个轮廓。
上面站了七八个人,都是登山社后面闻讯赶来的成员。
“社长,差不多行了呗!”她听到有人在求情。
“是啊,都第五圈了,八公里啊,这什么天气!”
“不要对小姑娘太狠嘛,以后,谁还敢来登山社,咱们真成了汉子营那也没意思是不是!”
“是是是,池欢平时经常运动的,她家住紫金山那里,她经经常跑步的!”
周格格的声音。
池欢脸部肌肉僵掉了,或许,她现在全身的肌肉都在僵化,摆动的双腿是机械化运动,她想对周格格露出一个安然无恙地笑,但连牵嘴角的力气都丧失了。
头,开始晕。
眼前,也如透明玻璃被喷上一层水,朦胧,晃动着。
“——她不行了!”周格格大叫一声。
“放弃吧。”
池欢本来真的不行了,一听到那人淡漠无比的三个字,一气之下,她又还魂般的甩起双腿来,是的,甩,她现在功能错乱到,脚下踩地不是操场而是云彩,腿部动作不是迈,而是麻花一样地甩着,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