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似乎也有些诧异,眉目微动。
通玄却不管他们二人反应,自顾自说了下去:“三年前,我座下的一个侍经僧明崇,曾在山中救下一个出世历练的纪氏弟子,那纪氏弟子,自称纪延。”通玄方丈看向纪真。
纪真眉头微皱,沉声道:“他是我的子侄。”
“果真如此。”通玄方丈面露苦笑。
方执却是真的震惊了,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震惊,菩提寺丢失的弟子是侍经僧,还是那个约莫是犯人的纪氏弟子竟然是纪氏嫡支。
“纪延在寺中养伤住了两个月,谁知便是这两个月,他便……”方丈说到这儿似乎有些不好言语,就止住了话头。
但是站在一旁的明照却恨得牙痒痒,立刻接话:“那小贼,不知羞耻,竟然,竟然就纠缠上了明崇师弟!”
这话说得隐晦,方执有些发愣。
但是纪真却似明白了一般,闭了闭眼,低声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一直纠缠不休,最后明崇师弟实在没办法,通禀了方丈,将他赶下了山,谁知道那人竟然还不死心,在山下搭起了草庐,依旧纠缠不休,后来明崇师弟心软,就下山与他说明,他这才离开,谁知他竟然……”明照气的胸口起伏不已,看着纪真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通玄方丈却在这个时候,止住了明照的话:“一年前,明崇将那纪氏弟子劝回了家,贫僧本以为,事情应该已经了结,但是没想到三个月前明崇下山历练,竟然一去了无音信,贫僧托人多方查探,谁知就在昨日与光殿他们离开后不久,竟然有人送来了一封明崇的信。”
通玄方丈说到这儿,摊开手掌,掌心只有薄薄一页纸,但是纸上却血迹斑斑,竟然是以血书写。
方执当即皱眉,纪真上前将血书拿来。
上面只有两行字:“弟子无德,愧对我佛。”
方执也凑上去看了,看完之后有些不解:“这如何能看出来是被纪家人掳走?”
明照听他有辩驳之意,当即就要发怒,却没想到纪真先开了口。
“这纸是纪氏所制的玉台纸,纸中隐有玉台照水梅的梅香,乃是纪氏嫡支弟子才能拥有之物。”纪真面色平静,语气不急不缓。
通玄方丈合掌,口宣佛号:“贫僧也是曾在纪氏前代家主那儿见过这纸,才能有此定论,不知停云殿如今是何打算?”
通玄面色平静的回看纪真,仿佛弟子被抓的人不是他一般。
纪真神色瞬间变得冷厉,沉声道:“我必会给贵寺一个交代。”
“好。”通玄方丈微笑:“有停云殿的话在,贫僧就放心了。”
一旁的明照似乎还有不服,却被通玄方丈抬手拦下,他笑着看向纪真和方执,温声道:“两位殿下漏夜前来,只怕是累了,鄙寺简陋,若不嫌弃,且请住下。”
纪真默默点头,方执却在一旁笑了:“方丈大师倒是信任我等,若是纪真这小子胳膊肘往里拐,我又视若不见,方丈又该如何?”
通玄方丈看向纪真也笑了:“若这世上还有可信之人,那人便必定是停云殿,若这世上还有爱管闲事之人,那人必定是流霜殿,有二位在此,我有何惧?”
方执愣住了,他之前从未与这方丈见过,但是这方丈竟然对他和纪真这般了解,这简直……
“既如此,我等告辞。”纪真打断了方执的思绪,告辞离开。
方执也急忙跟着告辞退下。
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是那个明照送他们去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