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比车内冷多了,徐椴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脸和耳朵。
“我去取身份证,马上就回来,您稍微等我一会儿。”徐椴趴在车窗上对男人道,玻璃上升起雾气。
徐椴说完就从车前绕过,走进前面的一个房子里,表现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沈厉延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明着说年龄大,坐在车内,他没生气,甚至有些失笑。
这小孩其实也没说错。他看徐椴,也觉得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但少年有的时候却又意外的成熟。同样的年龄,沈宥被整个沈家宠地整天就知道玩。
眼前的房子占地不大,进门还有门槛,附近这一片都是老旧的居民区,住在这里的,都是非常普通的人。
沈厉延把车在路边重新停好,熄火下车,他靠着车沉默看着徐椴住了19年的地方。
徐椴一踏进门,就看见地上有几个空啤酒瓶,不远处的沙发上横躺着一个醉倒的中年男人。
他默不作声把酒瓶捡起来扔了,然后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走。
“徐椴?”
刚走了两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徐椴回头,发现是原主的母亲,一个短发的女人,脸上沧桑的纹路很深,穿着有些脏的围裙。
他开口道:“我回来拿东西。”
他说完准备继续往楼上走,就听见徐母道:“你要拿什么?”声音听着有些警惕。
徐椴没回答,转身直接朝楼上走。
“你是不是想离开这个家?”
徐椴脚步一下顿住,他回头。
徐母从围裙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展示在徐椴面前:“你的身份证在我这里。”
徐椴微微皱眉,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朝徐母伸出手:“妈,身份证给我。”
“你果然是要拿身份证?你真的要走?”徐母后退一步,把身份证又塞裤袋,牢牢攥住口袋,“我不会给你的!”
“前几天我就觉得你不对了,一声不响的不回家,找也找不到人。一回来就是找身份证,你今天下午没课吗?”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凶狠的仿佛是看着仇人。
徐椴道:“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徐母道:“还是说你现在学也不打算上了?我们省吃俭用,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就这样对我们?”
看到这样的情况,徐椴后退两步,遇到这种他不是没想到过的,沉了沉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信用卡。
徐母仍旧死死看着他。
徐椴道:“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密码是六个六。就当是你们这么多年抚养我的费用,以及未来我应该付给你们的赡养费。这张卡,换我的身份证——换的到吗?”
听完他的话,徐母的眼睛一下睁大了,身体也放松下来:“你……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从刚才争执开始就看着这里的徐父,此时眼神也盯着徐椴手上的卡。
徐椴道:“我知道我不是家里亲生的孩子,让你们对我很失望。我一直把你们当做我的父母,但这不是你们绑架我的理由。我的能力仅限于此——这张卡里是我所有打工,以及平时省吃俭用下来的钱,还有每年的奖金、奖学金,全在里面。”
其实原主打工再辛苦也根本赚不到这么多钱,这些钱是徐椴从沈厉延给他的钱里贴的。
徐母似乎也觉得这笔钱太多,犹豫着不太相信,徐父听完却立刻冲了过来,想把徐母藏着的身份证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