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楚渊被刺中要害,跪倒在地。
出乎意料的是,他那处致命伤口,并非白家家主所伤。
是楚佑的剑。
他顶着两个金丹交手的灵力罡风:顶着五脏六腑俱被震伤,如同刺骨削肉般的剧烈痛楚顶着一不留神就会被人波及打杀的危险,一直等到了现在。
等来了一处绝佳的出剑机会。
至此,所有受到的伤都变成值得。
楚佑拿他先前的所有煎熬和苦痛,换了刺在楚渊要害的致命一剑。
全场都因为楚佑这神来之笔的一剑寂静无声。
包括修为最高的白家家主,也是眼瞳骤缩,不敢想象这个年轻人究竟是用何等强大的忍耐力和何等毒辣的眼光,才能刺出这一剑。
而他今年才十七岁。
从他开始修行至今,甚至没有半个月。
他人生前十七年皆困于楚家名不见经传的院落之中,如今却能有如此成就。
“你个……杀千刀的小兔崽子。”
楚渊捂住伤口,断断续续骂。
他眼中话中,皆有无穷无尽,阴狠至极的恶毒恨意:“我当初应该在你出生之际,就掐死你的。”
“你那个贱人娘,生出来的货色果然也是贱人。”
“你根本不是我楚家的种,我养条狗养到现在都懂得对我摇尾巴乞怜,比养你一个捅我的野杂种争气多了!”
这件事一直是楚渊的痛事。
因此,他一直默认鼓励楚修锦对楚佑的欺凌,甚至盼望着他们有朝一日能将楚佑欺凌至死。
因为楚佑的出生,就是他作为男人一生中抹不去的污点!
楚渊临死前不管不顾要说这些话,就是以为自己能引起轩然大波,能让楚佑痛苦终生,能让楚家支持他的长老和他分崩离析。
没想到他想象中的场景根本没有出现。
叶非折平平淡淡哦了一声:“这是喜事啊,那不是更好吗?”
楚渊的儿子,楚修锦的弟弟,这种身份当然是不要最好。
楚佑再如何以后也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天下至尊的那种。
说出去多丢分?
楚渊呕出一口血。
楚家长老又是呵呵地笑:“家主说过,楚家是家主的楚家,没我们这群老不死的份,新一任的家主是不是家主血脉,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楚佑不是楚渊的儿子,没他的血脉,不继承刻薄寡恩的性情,对长老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楚渊呕出第二口血。
白若瑾跟风道:“圣刀看中之人……罢了罢了,总归是好事。”
那可是要和圣刀抢人的人!
不管他配不配和圣刀抢人,倘若楚佑真是个卑鄙小人,岂不是拉低圣刀逼格?
白若瑾坚决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楚渊呕出第三口血。
“我觉得你真可笑。”
楚佑作为最首当其冲的人,最后一个说话。
他眼眸深邃不见底,其上波澜平静,看不出喜,也望不见悲。
“你一直想拿父子之情压我,逼我,直到最后,也想用父子之情叫我备受煎熬。”
“可我非你血脉,你不将我当你亲子,我也不以为你是我父亲。”
“在我眼中,你只是个对我见死不救,屡下毒手的普通人。”
他一字一顿,每说一字,都要扎得楚渊更窒息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