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卷宗……”男子有些犹豫。
“本官问你！那些卷宗有问题？”柳莫的语气低沉不了些许。
被这眼光盯着的男子感觉似乎背后有一只猛虎要吞了自己，眉头冒汗也全然不管，只是将头低的更深了，
“没问题！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下去做事吧……”柳莫收回目光，继续提笔办公。
中年男子躬身退下，直至消失在柳莫的视野里才长吐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男子完全退下后，柳莫也没了办公的心思，望着户部大门喃喃道，
“五姓，你们可别给我掉链子啊……”
……
这一夜，平康坊那四块地盘上依旧荒凉，只不过在黑暗间，能隐约听见不少的窃窃私语。
平康坊内一出小屋内。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这个不大的房间。
桌子旁坐着一名女子，衣料上的色彩已然不够鲜艳，反而尽是黯淡无光，但看起面容，长得确是极美……
若能观其气质，定会发现这是个气质淡雅的清丽女子！
房间内还有一人，似是女子的丫鬟，正在一旁极为熟练的整理着床铺，床铺旁的椅子上还多摆放了一卷棉被，想来是会在床铺旁打地铺了。
“小姐，我们明天去签哪份契约啊？”丫鬟问道。
“小橘，都和你说了，现在这里哪还有什么小姐！”清丽女子开口。
丫鬟只是像着往常一般，嘻嘻的笑两声，不应女子的此话。
“当然是去签第一份契约，当个卖艺女子……”清理女子叹了口气，
“酒楼、客栈要干的无非是端茶送水之事，我从未干过，都是小橘你照顾我，想来我笨手笨脚的，也只能去当个卖艺的……”
“小姐才不会笨手笨脚呢！小姐弹琴好听极了！”说这话间，丫鬟女子脸上尽显骄傲。
“小橘你要不然去签第二份契约吧，你去酒楼、客栈干活，给自己攒点嫁妆，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不要跟着我了……”清丽女子叹了口气。
两人虽名为主仆，但自从家中大变，相依多年，其情谊早就可以称得上是情同姐妹了！
前些日子，平康坊还都是一片热闹景象之时，清丽女子卖艺，丫鬟小橘招呼听曲之人，虽挣得不多，但养活她们两个弱女子倒是足够了。
小橘闻言，手上的动作也仅是一顿，拒绝道：“小姐你都说了，都是小橘一直照顾你的……那小橘就一直照顾小姐！小橘不走！”
清丽女子这话以往也说了不少，但每次都是遭到拒绝，也不强求，“随你吧，这世道，我们两人就相依为命吧……”
房间内沉默了一会儿，名为小橘的丫鬟整理完床铺，开始收拾地面，颇有兴致的问了句，
“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擎国公挑中你去签第三份契约，你去不去啊？”
清丽女子闻言，顿了一会儿没说话，而后才摇着头开口，
“不去。”
“为什么啊！”
“擎国公的名号是突然出现在长安城的，凭借的却是颉利可汗人头的功劳，颉利可汗那是何等人物……想来即便不是个嗜杀之人，杀气也不低，他挑选的人要去干的事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哦！”丫鬟小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再过一会儿。
“小姐，收拾好了。”
“那就睡吧。”
烛火被吹灭，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