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认为赵王妃这一胎一定是个小郡王。赵王连小郡王的名字都想好了,周太后亲口允诺,如果赵王妃能顺利产下小郡王,她立刻向嘉平帝请旨册封小郡王。
这些话她们是背着金兰谈论的,等她看过去的时候,她们立刻止住话头,说些别的事。
她自己是不急的,就是不知道朱瑄怎么想。
朱瑄低头亲了亲金兰的发顶:“不讨厌。”
金兰失笑,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哪有这么回答的!
朱瑄只是笑,握住她捶打自己的小拳头,送到唇边,吻她的手背。
金兰失神了刹那,心头一阵悸动。
有时候她觉得朱瑄确实不喜欢孩子,赵王因为赵王妃有孕的事气焰嚣张,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一点都不着急,从来没和她说起过这个话题。
金兰甚至隐隐觉得,朱瑄不希望她现在就怀上身孕。她知道前不久有个东宫属臣向他推荐助孕方子,他罕见的大发雷霆,不仅直接痛斥那个属臣,还把属臣打发去了南直隶,东宫上上下下噤若寒蝉,之后再没人敢和他提起这事。
倒是没人在她面前多嘴,偶尔有人说起赵王妃,其他人立刻把话题岔开,生怕她听了不高兴。
不必说,一定是朱瑄嘱咐过什么。
乘坐轿辇回到东宫,在抱厦里吃了茶,小满笑嘻嘻地道:“殿下,杜岩已经在廊前预备下炮仗了。”
暖阁那边人太多,小皇子小公主们又缠着金兰不放,小满知道她没玩尽兴。
金兰抬头看看窗玻璃,夜色浓稠,烟火还在燃放,窗前时不时笼下耀眼的红光,风声呼呼。
朱瑄接了她手里的茶盏放回案上,道:“再玩会儿吧,明天不用早起。”
金兰拉住他的手:“那些炮仗是你让人预备的,你陪我一会儿。”说着晃晃两人交握的手,“这里没外人。”
朱瑄嗯了声,牵着她的手走出抱厦。
杜岩领着宫人站在廊檐底下,看他们出来,立刻示意宫人点燃引线。滋溜溜的燃烧声同时响起,造型各异的炮仗满地乱窜,闪耀的火光映在台矶上,银芒流转,庭前一片透亮。
金兰拉着朱瑄的手走下石阶,指着炮仗,一个一个为他讲解。
他含笑听她柔声细语,眸光一直停留在她被烟火映得彤红一片的脸颊上,看得目不转睛。
烟火转瞬即逝,炮仗也是。
一刹那的壮丽之后,只剩下缕缕青烟缭绕。
犹如梦幻与泡影,亦如朝露与电光。
短暂得如梦似幻,却又让人刻骨铭心。
哪怕只是片刻的欢愉……哪怕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朱瑄侧过头轻轻咳嗽一声,紧紧握住金兰的手,他已经满足了。
……
过了十五,枝玉和金兰辞别,跟着商队去了西川,祝舅父放心不下她,决定和她同行。
枝堂仍旧留在京师,贺老爷担心他再闯祸,写信说他会进京来接儿子返乡。
祝舅父临行前问金兰到时候要不要见见贺老爷。
金兰只思索了一刻钟,微笑着摇摇头:“不必了,宫中规矩多,就不用见了。”
祝舅父心中叹息:都说女儿家心肠软,父女血缘应该是斩不断的亲缘才对,但是太子妃却连见贺老爷一面、走个过场都不愿意。若是一般人,大概只会恨祝氏,恨贺枝玉,甚至恨贺枝堂,她却始终分得清楚明白,并且一旦失望透顶,绝不转圜。
嘉平帝病愈之后,依然不理政事、宠信僧道,大臣们还是见不到他的面。不过嘉平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