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脸蹭她的衣襟。
隔着几层衣裳,摩擦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金兰身子陡然一软,被朱瑄的动作拱得歪歪倒倒的,勉强稳住身形,胡乱掩好被他蹭乱的衣襟,轻轻拍一下他的脸,咬牙低声说:“还没回宫呢,这是在外面……五哥,你老实点。”
她声音压得越低,越像平时床帐之间的婉转私语。
和谁亲近了就喜欢撒娇,软语呢喃,双颊红透,嗓音软如春水,娇娇柔柔的,眸子里黑亮的笑影满溢而出,声音里也带了笑。
他爱极了她撒娇时那慵懒的调子。
还有凝脂般的肌肤透出的那点淡淡的微红,似甜食房刚刚出炉的鸳鸯糕,丰盈细润,简直动人心魄。
他可以永远沉溺其中。
朱瑄蓦地睁开眼睛,黑沉沉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深,脸上全是细汗,眉间凝了几滴汗珠,眸光格外慑人。
他身体滚烫,气息灼人,这一刻的眼神却冷冽如冰。
金兰知道朱瑄这是清醒了,抹去他鬓边汗珠,轻声问:“难不难受?”
朱瑄轻轻嗯一声,声音暗哑,紧紧抱住她,眉宇间掩不住的疲惫。
金兰低头,轻轻抚平他微皱的眉:“要不要紧?我叫扫墨过来看看?”
朱瑄缓缓闭上眼睛,在她膝上摇摇头:“不必了……只是些助兴的东西,熬过去就没事了。”
醒酒汤并没有什么异常,倒是暖阁里熏的香比平时浓重得多,周太后不爱供花,今天阁中花几上却摆满了水仙和佛手柑清供,应该是为了掩盖气味。
熏香才是让他突然觉得心气浮躁、浑身紧绷的原因。
这些手段并不出奇,嘉平帝平日就喜欢用这些东西助兴,内侍们为了讨好他,费尽心思搜罗各种古里古怪的方子,宫中妃嫔也常常用助兴的熏香来增添闺房乐趣。
也曾有人向朱瑄推荐过丸药线香。
金兰叹口气,心疼地道:“既然你知道太后的打算,怎么不早点出来?”
朱瑄拉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吻她的手背,轻描淡写地道:“没事,我是药罐里泡大的,这些东西对我没什么用。”
他一开始并没发觉周太后的异常之处,直到周太后提起阿娘的时候才提高了警惕。捧漆盘的宫人站在他跟前时,手腕微微发抖。他不动声色,其实已经察觉到身上有些异乎寻常的燥热,轻轻屏住了呼吸。
近侍并不是去催轿辇的,而是在他的眼神授意下跑去通知护卫。
不过郑贵妃已经带着人等着看热闹了,他懒得理会仁寿宫和昭德宫之间的纠葛,没有示意护卫现身。
难怪周昌要亲自送帖子请他去赴宴。
周家寿宴上安排的丽人只是一个试探罢了,周家大公子知道他不会轻易被美色打动,故意请来赵王,诱导赵王当众大肆炫耀赵王妃即将生产的事,周太后又刻意提起他的阿娘,一切都只是为宋宛的出现做铺垫。
他阿娘当初就是管理藏书的女官。
朱瑄冷笑了一声。
金兰低头拂去他额前的汗水:“还说没什么用,衣裳都湿透了……你要是难受,别忍着。”
朱瑄拉着她的手不放,声音嘶哑,撒娇似的,轻声说:“圆圆来了,我就好多了。”
金兰心中酸酸胀胀的,亲了亲朱瑄潮乎乎的脸。
他脸上滚烫,汗水却冰凉。
她亲他秀气的的眼睛,轻皱的双眉,笔挺的鼻梁,最后吻他微凉的薄唇。
他自小隐忍,吃了太多苦头,所以什么事情都能咬牙硬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