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睡得迷迷糊糊的,欺霜赛雪的胳膊从大红锦被里伸出来,软软地搭在他颈子上,搂着他不放手。
朱瑄轻轻掰开她柔软的小拳头,送到唇边亲了亲,塞回锦被底下。
金兰梦中轻哼:“你不陪陪我吗?”
朱瑄笑了笑,**苦短,芙蓉帐暖,她倒好,挽留他只是因为他给她当了一晚上的暖炉。
他俯身吻她微微翘起的红润的唇,像吃樱桃一样。
低垂的帐幔里一番缠绵细密的喘息声,宫人早就红着脸悄悄退了出去。
朱瑄伏在床沿边,吻落在金兰唇间,手伸进锦被。
金兰半梦半醒,朱唇微张,身子柔软地舒展开,和他厮磨了片刻。
她怕冷,夜里盖了两层锦被,不一会儿热得微微出了汗,难耐地踢开了被子。
朱瑄握住金兰的脚踝塞回去,给她擦洗了一下,重新帮她穿上云纱褂子,系好系带。她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宫女们插不了手,端着铜盆等在外面,听着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声响,心跳如鹿撞。
这些照顾太子妃的事情太子爷喜欢亲力亲为,她们不敢多事。
朱瑄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掀开床帐,走到面盆架前洗手。
宫女递上布巾,目光落到他纤长的十指间,顿时臊得面红耳赤,这双手矜贵高雅,平时应该是执笔批阅奏章的,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呢……
她盯着朱瑄的手指出了一会儿神,感觉到掌事太监审视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忙低下头,捧着铜盆退出去。
早膳已经备好了,朱瑄坐下吃面。
杜岩通禀说:“千岁爷,赵王妃还没生下来。夜里仁寿宫那边过来催了好几次,薛娘娘、郑娘娘和德王妃、庆王妃也派人过来问了。”
赵王妃疼了半夜,有品级的宫眷都赶了过去,今早德王妃和庆王妃也过去了。
朱瑄吃了口面,动作优雅,过了一会儿,道:“先别吵醒太子妃,等她睡醒了再说。再多派几个人过去。”
金兰肯定要过去露个脸,不过不是现在,反正赵王妃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杜岩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太子爷未免太心疼太子妃了!又不是真的要太子妃过去帮忙,赵王妃在宫中生产,太子妃身为储妃,理应在场,德王妃她们都到了,太子妃迟迟不现身,传出去又是一场风波!
朱瑄用完早膳,出门前又吩咐扫墨:“那头要是有什么动静,派人去书阁禀报,你跟着太子妃。”
扫墨应是。
金兰昨晚肠胃绞痛,早上又和朱瑄闹了一回,有点累了,醒得比平时晚,揉揉眼睛坐起身。
日光透过窗扇照进内殿,槅扇外面一片敞亮,床帐前萦绕着淡淡的甜梦香。
她起身梳洗,宫人托着一盘日出前采摘的新鲜带露鲜花进殿,她随意撷了一朵簪在鬓边,揽镜自照,无意间看到杜岩憋得发青的脸。
“你这是怎么了?”她笑着回头看杜岩,眉眼弯弯。
杜岩吐了口气:不是他说漏嘴的,是太子妃自己问的!
“殿下,赵王妃昨晚发动,几位王妃已经过去了。”
金兰怔了怔,赵王妃闭门不出,安心养胎,她都快忘了这事,放下镜子,问:“几时生的?太医怎么说?”
杜岩答道:“还没生呢,听说还有一会儿。”
金兰抬头看一眼半开的轩窗外明艳湛蓝的晴空,诧异地道:“不是说昨晚发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