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光对张子裕:“快,你先出去。”
张子裕犹豫,生死攸关,没什么好客气的。蝼蚁尚且偷生,生死一线的时候谁又不想活下去呢?
见到张子裕已经侧身爬出去,周以光心想,算是还了他上次好心提醒那次人情。
周以光快意恩仇,潇洒肆意惯了,说到底是个没有什么原则的人,唯独一生不欠丁点人情。
外面,张子裕刚刚起身,青玄剑身忽然发出蜂鸣声,顶不住了。青玄剑陪伴周以光的时日不长也不短,周以光用的得心应手,也算了解。所以他知道,这剑,也就能顶一下而已。
蜂鸣声愈盛,剑身开始弯折抖动,原来神兵,是会呜咽的。
见状,周衍催动全身内力,双臂顶住石门。顷刻之间,青玄剑再也抵挡不住,断成两截,成了废铁,整个门的重量都落在周衍的手臂上。
周衍以肉身顶住石门的重量,撑起一线生机,他想让周以光先逃出去。
周衍闷哼一声,显然受了内伤,但他把门撑住了。喉结滚动,翻涌上喉咙的鲜血被他咽了下去,面色如常。周以光心细如发,这些小细节都被他看在眼里。
还真会逞强,有什么劲呢?
周衍皱着眉头,发现周以光一直盯着他看。
厉声道:“你看什么?快走!”
周衍平时总是很从容,息怒不形于色,不温不火,难得见他眉心有几分焦灼,周以光觉得很有趣。
周以光:“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管不着。”周衍声音略显急促,有些呼吸不畅。
他的内力消耗得很快,凡人之躯眼见快要撑不住这万钧之重的石门,手臂微微有些颤抖。
“别硬撑了,松手吧,我不走。”
“你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周以光施施然走到墙边,靠着墙坐下,一点离开的打算也没有。
周衍无奈,他一松手,石门就哐当一声掉下来,遮住了仅存的一线星光,两座石门之间形成了全黑的密闭空间。
黑暗中,周衍轻轻咳嗽了两下,不知是被石门落下带起的灰尘呛得,还是因为内伤,但他咳得很轻很轻。
周以光挪挪蹭蹭靠过来:“喂,你没事吧?”
周衍不说话。
四下全黑,周以光看不清周衍的脸色,实在有些担心。便伸手去摸他的手腕,想探一探他的脉息。
周以光半跪在周衍身边,刚一摸到周衍的手,就被他反手扣住手腕,身体向后仰去,被周衍压在身下。
周衍的吐息离他越来越近,虽然看不清,但是温热的气息可感可闻。
周衍还是他那一贯清冷的语调:“为什么不走?”
周以光心跳得很快,一时间竟忘了说话,任由周衍压着他。
为什么不走?还能是为什么,但他说不出口。也许做完这个任务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那还有必要说吗?
对了,任务。
周以光笑了一下,明明有现成的实话可以说:“原因就是,我必须跟你待在一起。”
黑暗中:“嗯?”
“女儿红那一夜,我来赴宴,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你。二十四楼的人,带着任务来接近你,应该不足为奇。”
周衍对此好像并没有什么想法:“所以,你的任务是什么?”
“赴宴的那一晚我就说过了,无极的剑招,我得从你手里拿回去。”
显然,这不是周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