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苏副处长这么闲?这才上班多久,就有空打私人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调侃的笑意,让苏闲也跟着笑了起来:“不闲,忙得很,只是有点担心你。”
“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的,我的身体状况你不清楚吗?没什么可担心的。”对方说的云淡风轻,却令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许是没有等到他的回复,那头的人再次出声:“倒是苏副处重操旧业,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苏闲跟这人相知甚深,哪能听不出他是在有意转移话题,笑了笑,也就顺着他说了下去:“还行吧,目前为止,底下的人还是挺给我面子的。”
“我们苏副处的面子当然大了。”
熟悉的揶揄让苏闲哭笑不得:“要我说,你可比我膨胀多了。”
“可以啊,中老年人终于学会流行语了?”那边笑完之后,语气正经了起来,“那说点正经的,现任的一把手是什么态度?”
“还没见着,李东平到燕城出差了,不过早上他跟我通了个电话,还挺客气的。”
李东平便是特监处的处长,真论起来,在退休前,他其实是苏闲的下级。
法律规定就是那样,纵使苏闲各方面都不是李东平可以相提并论的,但他就只能呆在副职的位置上。
跟曾经的下属对调了位置,要是换个人,估计很难过得了这一关,不过苏闲不是一般人,他是特监处的创立者之一,曾经参与了每一条法规的起草,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烦恼。
可他不在意,不代表旁人也这么想——他才回来一个上午,已经不止一个人旁敲侧击,试探他的态度了。
看得出来,有人想借此事做文章。
其中不乏从前与他关系很好的老部下。
苏闲摇摇头:“现在的特监处真的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一个个心思都太活络了。”
电话那边的人自然听得出他的失望,也跟着叹了口气:“人就是这样的,趋利是天性,反而你跟霍璟这样一心为公的,才是少数呢。”
苏闲又笑了:“钟大顾问就这么把自己摘出去了?”
“哈哈,我当你是在夸我了。”
“特监处现在变得乌烟瘴气,也不能全怪杭承宇周叙那些人。”苏闲的语气变得低落,“我跟霍璟都要负责任,其实当初就已经有苗头了,只是我们都选择了忽视。”
“不是你的锅就别乱背了。”手机里的声音淡淡的,“这分明就是这一届的领导班底的责任,其中问题最严重的就是那个李东平。要不是他默许甚至推波助澜,局面怎么可能恶化到这个地步。”
苏闲默然,对方虽然很早就离开特监处,但最早的雏形就是他提出来的,要说失望和心痛,他不会比谁少。
“但我想,情况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所以你才会回来,不是吗?”他笑,苏闲却是苦笑:“可刚来半个上午,我就开始怀念我们的退休生活了。”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吗?心里装着事儿,还怎么逍遥的起来?”对方毫不客气地奚落他,“你就是天生劳碌命,受着吧。”
苏副处无可反驳,只好转移话题:“我问过周叙的状况了,他从四楼摔下来,情况不太妙,医生说,一周之内醒不来的话,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那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出声了:“可惜了。”
“我记得你当初好像还挺欣赏他的。”苏闲回忆起旧事,“你们都是精神系异能者,你还指导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