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流道:“去方便一下。”
元婴不觉有异,往一侧让了让,接着睡了过去。等了良久,他才觉得江枕流又折返,于是摸索着往这边靠靠,再次打起愉快的小呼噜。
为着之前推翻一辆车,第二日运输队不肯再要他们,江枕流和元婴换了个工种,被轰去了采石队。
快晌午的时候,元婴无意中听到几个魔族看守在议论,说是有两个同族不知所踪。
他偷偷摸摸靠近些,仔细听了听,失踪的两个魔族,其中一个外号叫红毛,似乎正是昨日抽了自己一鞭子的那个魔族。另一个却并不知道是谁。
他们说笑之间,推断这两个人是偷偷进城和相好的私会去了,结果纵欲无度忘了回来。
“也许已经累瘫在床上了,你没见过红毛认识的那个泽昆小娘儿,走街串巷卖骚发浪,虽然比不得藏玉,但那小腰扭的,全挂子十八般武艺,啧啧啧”
“至于阿阳么,他那么好色,略有些模样的都不想放过,又跟红毛好得穿一条裤子,自然也要跟着去浪,哈哈哈哈”
然后是各种污言秽语,元胖子听得似懂非懂的,脸发红心发慌,最后实在听不下去,忙趔趄着离得远了些。
晚饭时,元婴终于按奈不住好奇心,虚心请教江枕流:“前辈,什么是三人行,两头堵?”
江枕流嘴角微抽:“你听谁说的?”
“几个魔族在讨论,我悄悄听见的。”
江枕流缓缓转首,看着他笑了笑,笑得小胖子有些毛骨悚然,却听他慢吞吞道:“幸好你不是我的那些师侄们。不许再问。”
不然早捶得你哭爹喊娘,让你听了混话还来乱问。
匆匆半个多月过去,为着江枕流总是不小心弄坏各种劳作工具,工种换了几遭。两人先是从运输队换去挖石队,末了又换去烧火队。越换工种越不好,越是狼狈不堪。
元婴虽然身材丰腴,倒是很能吃苦耐劳,平日里多替前辈担待着,勉强能对付过去。
但是动不动就弄坏东西,自然得受惩戒,每次都是元婴挡在江枕流身前替他求饶赔笑。
江枕流不认错不告饶,事后也并不对小胖子道谢。
只是每次受到惩戒之后,次日那个下手处罚两人的魔族,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会消失不见。
初始,魔族看守们猜测这些失踪的族人是犯懒,跑回城里玩去了。然而一而再再而三发生此事,且失踪之人也不见再折返,余人渐渐地都生了疑心。若是按这速度,不出两年,这里所有的看守怕是要全军覆没。一时间各种流言纷纷,人心惶惶的。
魔族看守判断是来了外敌,开始加强四处巡逻,且派人将此事禀报了上级。为着此事,他们对俘虏倒是有些顾不上,一般的小错也就是骂几声便过去了。
元婴谨慎胆小,像一只小耗子般,时刻四处探听消息,也终于察觉了异常。
他仔细揣摩着,忽地想起每次两人受了惩戒辱骂之后,半夜江枕流都要出去一趟,问他他就说:“要方便。”
想至此,元婴忽然一哆嗦,前辈从不吃饭,也没见喝过水,听说高阶修士会辟谷,大约前辈也在辟谷。但天天水米不进的,他需要经常方便吗?而且每次还都是半夜去。
这一日,两人在一处练矿的火炉前烧着火。元婴负责往火中填料,江枕流拿了一根玄铁火钳,有一下没一下的,胡乱戳着火堆。
他下手没轻没重,前晌已经不小心戳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