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张大了嘴合不拢,半晌方道:“果然”
他忽然悔悟过来,傀儡不须进食,自然也不需方便。这位前辈总是半夜籍方便之名出出进进的,联想到那些失踪的魔族看守,他究竟做什么去了,昭然若揭。
这些天虽然过得惊心动魄,但所闻所见各种神奇,令小胖子大开眼界。他左右看看,见周边无人,低声道:“前辈,您今晚还要出去方便吗?”
江枕流道:“那自然是要的,人有三急,傀儡也一样。”
元婴闻言不禁忧心忡忡,伸指戳戳他脚上的紫铁脚镣:“带着这个,不碍事吧。”
“这些符咒针对的是活人,与我一头傀儡能有什么用。况且纵然我不是傀儡,金丹期给元婴期上符咒,不是白费力气吗?”
江枕流有问必答,且举一反三,解释得清清楚楚。
“那您把他们的尸体藏哪儿来着?”
这两天,魔族修士已经确认失踪之人并未回到绝音城,而是彻底消失了。因此大动干戈,几乎把这一代掘地三丈,却始终未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先敲晕,然后下一道符咒,掩去他们的魔族气息,伪装成人族,直接喂了魔兽。畜生就是畜生,纵然啊呜一口吃了,也不知道自己吃的究竟是什么。”
元婴暗暗抽了一口冷气,佩服得五体投地,又偷偷瞧一眼今日惩戒过自己的那个皮色黧黑耳朵招风的魔族。
那厮不知道死期将近,还在和同类围在一起轰轰烈烈谈笑风生,从背街小巷的泽昆小寡妇一直扯到勾栏瓦舍的藏玉大头牌身上去。
元婴咬牙暗骂:“该!”
这一日午夜,江枕流果然又出去方便了一遭。
待他折返回来,却并没有直接进到山洞里歇息。见看守恰恰离得此处颇远,他就随便寻块石头坐了下来,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望着天边的月亮,思潮起伏。
黄昏时与小胖子一番针对魔族的批解,倒勾起了他无边思绪。
这沉香海的月光并非如明海那边流光莹然明澈如玉,似乎总是笼罩着一层薄纱,有些朦胧晦暗之色。
殷芃感受到江枕流的情绪波动,从衣襟中探头出来问道:“你动辄就溜出来杀人。既然有这般手段,何不一走了之?”
江枕流沉默不语,良久方道:“先不走。”
他当然也想离开,但之前腕环中那百十颗鹤鸣玉已经全用了,靠着这些颗鹤鸣玉产生的灵力,维持傀儡正常运转个两三年该是无碍,可若是动用灵力出逃,怕是连沉香海都走不出去。
所以当务之急是获取大量的鹤鸣玉,数量要能支撑他回到明海去,另还得去哪里踅摸个好的飞行法器。
“我是不敢回去,嘶。”殷芃叹息着。
两条灵虺蛇落入琴上羽之手,看来也讨不回来,他也根本不敢去讨,连想都不敢想,因此不知道回皇羲灵境后,怎么面对凶神恶煞的兄长。
江枕流道:“那好吧,等我想走的时候,就把你留下。”
殷芃闻言在他腰上缠得更紧了些,冷笑道:“我看不是你想不想的事儿,而是你根本出不去,否则哪会耽搁在这里做这低三下四的活,被那些魔物们骂也不敢还嘴,只敢半夜溜出来偷偷下手。”
“你想勒死我?怎么越缠越紧,松一松。”江枕流呵斥着。
殷芃:“嘶嘶嘶偏不。”
他已经觉出这傀儡不简单,貌似被高人寄身其中。但这高人从何而来,什么身份,他却猜不出来,只能先缠着再说。
身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