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平静并不能代表什么,这平静下埋着一颗威力极大的火属性法器雷震子,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且先被炸死的一定会是江枕流。
他想离开的心思更加迫切无比。
可是琴上羽把他圈在这殿中,自己也并不轻易出门,所以江枕流连出殿门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好耐心蛰伏着,等待时机到来。
这一日,机会却出其不意的到来。
两个银翼卫士在殿外禀报,说是桑川魔域的万覆圣殿来了客人,还是个长老级别的大人物,要见琴上羽。
琴上羽终于收拾收拾出门会客,临去前还指使着傀儡替自己着了外袍,又要他把腰带束上。
“你手瘸了?残废了?自己不能穿?”江枕流拿着腰带狠狠一束,简直像要勒断他的腰。
这些琐碎之事,傀儡始终做得不是很利索,腰带上的那个玉扣半天也没扣上。琴上羽也不急躁,只是垂目看着,神色沉静不置一词。等他将就着糊弄完,才自己把腰带又整理一下,出门而去。
终于把这祖宗打发了出去,江枕流松一口气,断定他出了院门后,立时精神抖擞,开始在殿中大肆翻找。
长蘅殿极大,前殿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后面连着几重,然而通往后殿的门上不但上了锁,还均都下了禁制,他却是进不去。
他只得在日常自己能活动的区域搜了个遍,结果想要的东西一样都没找到。
真小气,这狗日的魔崽儿真小气,什么都给藏起来!
然而转念一想,琴上羽修为卓绝通天彻地,那些旁门左道的手段早已不屑再用,自己想要的符纸朱砂等物,他自然也不可能留着,所以才会找不到。
江枕流一气之下,索性出了殿门。
在这不见天日的长蘅殿中窝了一个多月,出来后,见外面不知何时下了一场大雪,此时尚有落雪簌簌。殿宇楼台雪檐厚重,苑里苑外玉树琼英。极目天涯,远山起起伏伏的曲线被雪色模糊着,隐约可见层层如画,比之前更清绝几分。
门外的银翼卫士拦了上来:“尊上吩咐,你不得随意出入。”
江枕流道:“我知道,只是与我一起来的同伴在前院扫地,我们已经数日未见,我想见他一面。”
“不行。”仆如其主上行下效,银翼卫士面无表情拒绝了他。
“那你让他过来见见我也行,我们就在这院子里说几句话。”
这阵子,江枕流一直和琴上羽待在长蘅殿中,也没有要求换人,看来尊上对这个仆从还挺满意的。若是以后他真的能长久侍奉尊上,他这个小小请求势必要满足。
两个银翼卫士低声商量了一下,派出一名侍从去外院找元婴。
一盏茶后,元婴随在那侍从身后匆匆赶过来,身上穿着新制的青色薄棉冬衣。
江枕流忙迎上去,顶着银翼卫士的灼灼目光,和元婴寒暄着:“你这阵子可好?”
元婴忙不迭道:“我很好,也就是在外院扫扫地,比当初挖矿的时候轻松多了,也没人欺负辱骂我,而且十天左右还可以休息个半天,甚至还能出门转转。前辈,你这些天怎么样?”
“我也过得不错。”都已经混到海皇的身边,且成了贴身仆从,听起来确实体面得很。
元婴低声道:“前辈,我有话和你说。”
江枕流立时拽着他,绕到一边侧殿廊下,待确定周边无人,才示意他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