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兮君理直气壮地吼着。
“咱们桑川地域辽阔,你随便去哪里转转不行,何必非要去沉香海。你看你这才进阶几天,他比你早了八百年,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这么折腾一下,境界又开始不稳,你这是何苦?”
毕竟是亲儿子,溟勐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
结果溟兮君越发暴躁了:“对,我进阶晚,我不是他对手,可我为什么不是他对手?还不是因为他强占了我的机缘。那机缘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可他不但抢了去,用剩下的都不给别人用,自己吃完了肉,我连喝口汤都不行!”
溟勐听得脸都变了颜色,手指颤抖指着这孽子:“作死的孽障,闭嘴,闭嘴!你懂什么,你以为那机缘是谁想用就能用的,一个不慎你狗命不保!此事以后你再提半个字,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溟兮君被他爹指着鼻子骂,气得吐了一口血。
这是一口淤血,吐完后,他反倒神清气爽不少,更加坚定了要和琴上羽干到底的决心。
但他这个半疯半癫的状态,是绝对不能到绝音城来的,否则有可能闯出另一场弥天大祸,因此溟勐只得舍下老脸,来代子致歉。
然而琴上羽前阵子受了那么重的伤,甚至险些陨落,自不会因为他轻飘飘几句话就揭过此事,任凭一头银发的溟勐各种巧言令色,就是不说原谅二字。
双方扯皮到黄昏,无果。
长老和溟勐狗皮膏药一样,厚颜在绝音城住了下来,约定第二日要接着和海皇推心置腹促膝长谈,然后还要逛一逛绝音城和沉香海。
次日一早,琴上羽又被迫出去陪客,因为韩织烟说了,他绝对不会再管这两个鸟客人。
他只要一出长蘅殿,江枕流立时就从身到心舒爽无比,趁机又将事情思谋一遍。
他觉得趁着这几天琴上羽忙不过来,机会再好不过。
只是他连长蘅苑的门都出不去,去哪里弄自己想要的东西,却是半点头绪也无。
江枕流正在殿中困兽一样来回打转,忽察觉到有人靠近了长蘅殿,尔后门口的银翼卫士拦了上去,接着听韩织烟清脆的声音响起:“尊上晨间走得急,我见他穿的很少,进去拿个披风,让人给他送去。”
银翼卫士听他这般说,便让开了路,韩织烟把自己带来的侍从都留在殿外,推门进来后,反手关上门,还顺手将一道禁制下在殿门之上。
他在殿中缓步前行,一边放出灵识四处查探,却并没有找到什么,于是朗声道:“那个玄武,你出来!”
韩织烟已经知道琴上羽养在殿中的那个傀儡名叫玄武,趁着今日琴上羽出门,一心想过来看个究竟。
他来回转了几圈,没见到玄武,索性又去浴池那边找一找。结果这里也没见傀儡的影子,只有一池碧水随着他的靠近,微微起了些涟漪。
韩织烟皱皱眉,转身正准备出去,突然身后风起之声,轻俏灵动,有人自水池中跃出,直袭自己背后而来。
虽然袭击来得骤不及防,韩织烟作为元婴期修士,反应极迅速,反手祭出一把灵剑,灵剑急旋如风,化作一道光幕挡在自己身后。
但不过一刹那间,灵剑剑锋形成的保护屏障,竟倏然消失无踪。尔后手中一空,连灵剑都被人夹手夺走。
风住声息,韩织烟只觉得肩上一紧,一道灵力自他肩头压下。
这灵力也并不如何强盛,然而如水银泻地,化作绳索钻入奇经八脉之中,将他体内灵息彻底压制,且顺着经脉倾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