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生日宴以不欢而散告终，诸人在尴尬中告了别。莫尘回道自己房间盘腿静坐等着老张再度光临，他素来心平气和不滞于物，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这一等又是许久，显然老张先去安抚了他的雇主，等到来找莫尘时，都快到他平时的睡觉时间。老张情绪也有些低落，不过见到莫尘在等他仍旧强打精神。
“这是老莫特意准备的礼物，”老张上来也不先多说，只是拿出个精美包装的礼物，“生日快乐，老莫叮嘱我记得对您说的。”
莫尘道了谢，接过礼物放到身边，回问他，“爷爷还好吧？”
“已经没事了，方才您的话让他想起了阿元，他一时没控制住，有些被气到了。”阿元自然指的是莫良已故的独生女，莫尘如今的亲妈——莫元。
老张提到往生之人也忍不住叹气，他来莫家工作那年，莫元才五岁，几乎算看着她长大，如此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饶是他都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老莫呢。寻了张椅子在莫尘对面坐下，这才斟酌着继续道，“老莫他——一直没从阿元的事情里走出来，他总认为是自己当初支持阿元学机甲参军才导致阿元如此年轻就……”
“阿元走得太突然，老莫那段时间一下就老了。”说到这里，老张陷入了回忆，他还记得军总部给莫家发来讣告时的情景，老莫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甚至之后的遗物接收，葬礼全程，他都没有太激烈的情绪波动，只有两鬓白发骤生，没多久就白了头，莫家关系者们都在那时体会到了，这种这种压抑在沉默下的绝望与伤痛，和永远消散不去的苦涩。
而莫元驾驶的机甲阿芙罗意外陨落也在网络上引爆了舆论八卦，流出散播的照片视频一看就出自内部之手。虽然最终被官方强行压制，但八卦消息并非空穴来风，起码在之后不久，莫良突然撤资了他投建在三月星的武器工厂，从此再未与三月星的驻军部队有过联系，要知在此之前，由莫家设立的三月星现役军人奖金池，是联邦所有军区中最丰厚的额外奖金。
老张回忆过去，也给莫尘说了不少莫家旧事，随后终于问出他好奇的事儿，“所以阿尘，你怎么会想要去军校学机甲呢？”
“兴趣吧，”只是兴趣二字在生死面前无足轻重，莫尘又补充了句，“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别的什么，现在就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原来是这样。”老张听了这话倒是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也知道莫尘迷上了款机甲游戏，要是因此而产生想要参军做机师的想法无可厚非，年轻人嘛，总是冲动热血的。
弹出虚拟屏发了一堆学校资料给莫尘，老张宽慰他，“也是我疏忽了，没早点给你找些别的事情学学，其实咱们三月星的工程技术，智能学习在联邦都是排前列的，您可以多看看资料，说不定又有别的感兴趣的事儿想做呢。”
莫尘收了一堆资料，划拉翻了一下，只得先同意了。
老张算是完成了任务，眼看时间不早就让他先休息，左右招生季还没到，加上莫良这几天还在家，她们祖孙应该多交流交流感情，一家人嘛，有空一起出去玩玩，可比在家打游戏做机师梦有意思多了。
又啰嗦了好一会儿，老张一直觉得莫尘孩子虽然冷淡了点，内向了点，但胜在听话，别人和他说什么他都会记得。他走前情绪好了很多，还不忘神秘兮兮地提醒他家小少爷，“记得拆礼物啊，这是老莫特意找他好友找来的，还找了小王参谋了半天，你一定会喜欢的。”
莫尘无有不从，虽说如今他摸上机甲加快修炼脚步的计划出现了阻碍，不过莫道长之前无事掐指算过，实在没算出什么大害有碍他修炼，既如此不如顺其自然，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