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光头痛极了,两只耳朵嗡嗡响,觉得自己又想吐了,眼睛里全是泪花。
陆行止发现她神色有异,丢了碗过来将人扶到沙发上,端温水给她喝,一脸关切不似作伪,“你怎么了?”
过了许久,林时光才觉得胃部痉挛之感减轻些,她闭上眼睛不想看他,“我想回家。”
陆行止望着她方才忍痛之下咬出的白色齿痕,放在沙发一侧的手握成拳头,最终还是站起来说,“走,我送你。”
他用指纹开了锁,要去开车。
林时光拒绝他,“别,我自己打车,不劳你了,我得去昨天那里把车取回来。”
陆行止没听,冷着脸将车开出来,摇下车窗拦住她,“上车,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看了看他公寓四周,确定是真的车流量小,还是老老实实爬到后座去。
路过药店的时候的林时光拍了拍前座的椅子,让他停车。
陆行止以为她胃还疼,不放心。将车停稳后跟下去看,却见药店小妹神色复杂地递给她一盒紧急避孕药。
他起先是震怒,然后才觉悲凉。
如今她对他避之不及,怎么会任由孕育他孩子的可能发生?
林时光没理会身后的脚步声,问卖药的小姑娘,“有热水吗?”
那姑娘下意识想说有,却见她身后的男人脸色太差,一时灵性了,以为这是夫妻吵架。
俊美的男人倘若蹙眉,是极具欺骗性的,小姑娘一下恻隐了,磕磕巴巴道,“还没烧开。”
林时光没再问,将药攥在手心里,越过陆行止回车上去。
陆行止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这一刹间微微松了一口气。
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陆行止声音都似在颤抖,“吃那药伤身,兴许……”
他想说兴许不会怀上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以他的骄傲,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平白惹她厌弃。
果然,林时光柳眉倒竖,冷哼一声,“现在说这个有何用,昨夜你若能不碰我,那才是真好人。”
傅彦行陷入沉默,连与她争口舌之快的心思也没有了。
昨夜他一开始本来没有抱着要对她做什么的念头,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心软将人带回了家。
后来嘛,蓄谋已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总之夜色太美太温柔,他没把持住,她也昏了头。
所以男女之间的事,要说简单也简单,要说复杂也复杂,饮食男女,一夜放纵罢了。
林时光自己也得到了欢愉,便没想着要负责或者被负责。
只是一次尚且可以当做是意外,可万一弄出人命,那就是事故了。
她抠两颗药出来,放进嘴里干吞,但药实在不美味,她连续呛了几声才吃下去。
陆行止冷着脸专心开车,听到声音,紧了紧手中方向盘,心道活该。
到目的地,林时光道一声多谢,便要下车,陆行止转身睨她一眼,眸中戾气横生,冷冷道,“连饭局都不陪你去的男人,趁早分手。”
林时光笑了,吐出句粗话,“关你屁事。”
说罢,也不看他发黑的脸色,下车跑了。
回到家里正碰上林骁在收拾行李,兄妹二人对视一眼,林骁视线从她衣物上扫过,脸色都变了,如临大敌一般,问她,“昨天跟谁去过夜了?”
衣服都没换。
“想什么呢哥,”她面不改色地狡辩,“有个客户太难搞,喝了点酒,便睡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