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妙妙神色复杂,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一眼靠在后座睡得正香的人,调转车头,驰骋而去。
按理说,他应该将人直接送回璧山林家别墅去,但此时此刻,他并不想。
鬼使神差,他将人带回了五年前,他们尚在一起时住的那套公寓。
东市顶级的单身公寓,每平米六位数的价,有整面玻璃墙,面朝长江,璀璨江景,一览无余。
陆行止开了门,将外套扔在沙发上,又扶着林时光进了屋,帮她脱了外套。公寓里每日有专人打扫卫生,干净得跟酒店一样,只是这些年他从未再踏足过,屋内半点烟火气也没有。
他去烧了开水,晾凉了又喂给林时光喝,她口中呢喃,饮了一口以后又昏昏睡过去。
卧在柔软的羽被中,恬静地像一只恋巢的雏鸟。
这样好的机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况且又有那样的昨夜,若真要发生点什么,实在是顺理成章。更何况,面对这个女人,他从来不是君子,也不是柳下惠。
待给林时光擦完手脸,陆行止也去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缩成一团,半个身子埋在被子里,扭曲成一个麻花了。
这样的姿势,睡着肯定不舒服。她好整以暇坐在床边,默默看了半晌,这才伸出手,将人摆正。
只是这样一动,林时光也难免觉得好梦被扰,无意识伸手想挥开什么,恰好打到陆行止顺势吻下来的脸上。
这吻还能怎么继续下去?
陆行止黑着脸,替她掖好被角,拎着枕头去睡沙发。
林时光在床上睡到半夜,忽然醒了,睁开眼睛,入目是陌生的环境。
不。也不陌生——她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哪。
睡得红嘟嘟的脸蛋一瞬间白了。
她彻底清醒过来,找到自己的外套,蹑手蹑脚打开卧室的门,就着落地灯的微光,看见客厅沙发上卧着一个人。
陆行止背对着她,呼吸轻浅。
林时光一时有些糊涂,不知自己怎么会被这个男人带回来的。她原地站了一会儿,望着这处令人百感交集的地方,眼眶发热。
陆行止睡眠很浅,自她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就醒了,支着耳朵听了许久,没听见动静,一时没忍住,坐了起来。
一转头,便见她泪眼朦胧。
他喜欢林时光的眼睛,清泉一般,但若这泉水溢出,他总是怕的——从前吵架的时候她也爱哭,他总是硬着心肠不让自己被眼泪攻略,而今五年过去,他的道行一退再退,连故作冷硬都难了。
“你哭什么,胃里难受?”
林时光抬手擦掉眼泪,恶狠狠地说,“谁让你带我回这里的?你这叫诱拐醉酒妇女你知不知道!”
色厉内荏,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陆行止耐性出奇的好,问,“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回来住就回来住,怎么,勾起你别样的回忆了?”
林时光冷着脸不说话,视线在客厅一扫,找到自己的包,准备走人。
陆行止将人拦住,“现在几点了!你这个时候出去,是疯了吗?”
林时光没再坚持,却固执地站在客厅,不肯动。
陆行止指挥她,“回房睡觉去。”
见她立着不动,他勾起唇角,笑得不怀好意,“还是你想做点儿别的?”
他的眼睛放肆地在林时光身上打量,大有不介意陪她做点“别的”的意思。
林时光眼皮动